谢珩却摇了头。
    “什么?”陆安直接愣住了。
    “我诈他的。”谢珩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从容不迫,“那根狼牙箭头,是我让亲兵随便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至于那张纸条,墨水是真的,字迹是我找人模仿的。”
    “啊?”陆安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那……那你怎么就敢肯定,他会认罪?”
    “因为做贼心虚。”
    谢珩吹了吹茶沫,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他要是真被冤枉的,就该跟我拍桌子瞪眼,要求对质,找出证据,而不是像刚才那样,除了喊冤枉什么都不会。”
    “他那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已经把什么都交代了。”
    “当然,就算真杀错了,也没什么。”
    谢珩放下茶杯,声音淡漠。
    “正好敲山震虎,让那个真正藏在暗处的老鼠,不敢再乱动弹。”
    陆安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烧了。
    这位爷的心机,简直了,跟他作对,怕不是嫌自己命长。
    “那我们接下来,咋办?”
    “鱼饵,我已经放出去了。”
    谢珩的指尖在地图上一点,一丝精光在他眼中闪过。
    “我刚刚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们下一批粮草,将在三天后,从东面的黑风口隘口运过来。”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我会亲自带五千人去接应。”
    “黑风口?”陆安大惊失色,“哥,那地方两面是山,只有一条窄道,是天然的口袋阵,最适合打伏击了!”
    “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谢珩笑了。
    “动静要是不搞大一点,怎么能把阿史那雄那条老狐狸给钓出来?”
    “他手底下那三千铁狼骑,不是宝贝疙瘩吗?既然敢来,就别想再回去了。”
    “我会在黑风口,给他们备上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
    “陆安。”
    “在!”
    “你即刻带一万神策军,连夜出发,给我绕到黑风口的北面山谷里埋伏起来。”
    “把我们所有的土炸药,全带上。”
    “记住,没有我的信号,谁都不准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