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强烈对比,让濒死的希望重新在士兵们眼中燃起!
一面崭新的、同样猩红如血、不染尘埃的大明旗帜,在主棱堡那最高、最突出的棱角顶端,猎猎狂舞!旗帜边缘在晚风中剧烈抖动,发出 “哗啦啦” 的声响,如同不屈的呐喊。旗帜下方,一道纤细却挺拔如青松的身影迎风而立,衣袂被风吹得紧贴身体,勾勒出坚韧的轮廓。
她身着简洁利落的深蓝色劲装,外罩轻便实用的半身皮甲,皮甲边缘磨出了细密的纹路,却擦拭得干干净净。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带着长途督工、日夜操劳留下的明显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肤色也比寻常女子晒深了几分,但那一双眸子,却如同被山泉洗过的寒星,清澈、明亮、锐利,充满了超越性别的冷静、智慧与一种掌控全局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是林宇以白帝城为饵、玉石俱焚也要为其争取每一刻时间的幕后筑城者 —— 叶梦珠!
当林宇一行人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却顽强不屈地出现在阵地前,尤其是看到那面被石砫兵如护至宝般护卫着、虽残破不堪却依旧倔强飘扬的猩红血旗时,叶梦珠紧绷的唇角终于难以察觉地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如同冰雪初融的瞬间。那清澈眸子的最深处,一丝如释重负的波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迅速扩散开来,随即又被更深的坚毅所取代,仿佛只是错觉。
“开闸!接应经略!” 叶梦珠的声音透过一个由铁皮卷成的简易传声筒传出,清脆、果断,不带丝毫拖沓,在山谷中远远传开。
“嘎吱吱 ——!” 主棱堡侧面,一道由厚重硬木外包铁皮、带有隐蔽射击孔的坚固闸门,在绞盘和绳索的拉动下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升起,露出了后面灯火通明、相对安全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火把将墙面映照得忽明忽暗,投下晃动的人影。早已准备就绪的医护兵和民夫,推着铺有干净麻布的担架车,如同潮水般涌出,迅速而有序地接应伤员,没有拥挤,没有混乱,一切都井然有序。吴明远和医护兵立刻围拢住李定国的担架,神情凝重地检查伤势。
林宇踏上这由条石和水泥铺就的、坚实无比的新阵地土地。脚下传来的稳固触感,与白帝城的血泥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他扶住身旁的石壁才稳住身形。掌心触及冰凉坚硬的墙面,那真实的触感让他恍惚觉得置身梦境 —— 从白帝城的血肉磨坊到这钢铁堡垒,仿佛跨越了生死两界。他抬头,目光穿越硝烟未散的空气,与棱堡上那道清冽如冰泉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劫后余生的热泪盈眶,没有感人肺腑的言语倾诉,但林宇心中清楚,这一眼交汇承载了多少牺牲与期盼。白帝城的焦土、袍泽的鲜血、残兵的哀嚎…… 所有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眼前这坚实的堡垒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慰藉涌上心头:我们做到了,用血肉换来的时间,没有白费!
秦翼明紧随其后踏入通道,厚重的皮甲与石墙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朴刀,刀柄上的血渍早已干涸发乌,可当目光扫过棱堡上黑洞洞的炮口和整齐码放的物资时,紧绷的肌肉竟缓缓放松下来。这位身经百战的悍将喉头滚动,想起那些没能跟上撤退的弟兄,眼眶微微发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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