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兵沿着废墟缝隙向上攀爬。
最终,他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硝烟,定格在内城深处那面猩红血旗上。身后的虎面头目凑近一步,低声请示:“首领,要不要现在就攻过去?弟兄们的劲头正足,趁他们被毒箭打懵了,一举拿下内城!”
沙定洲冷冷瞥了他一眼:“急什么?林宇这面血旗就是个幌子,他在故意吸引咱们的注意力。你没看出来?此人擅长布局,瓮城杀局就是他的手笔,内城必定藏着更多陷阱。他想靠巷战拖延时间,等咱们粮草耗尽,可他忘了咱们是山地里长大的,断粮半月照样能活。” 他伸手指向下方,“让弟兄们先清剿外围的辫子兵和溃散的明狗,一来能缴获物资,二来能摸清内城的布防漏洞。多铎暴躁,必定会催兵猛攻,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看他和林宇拼个两败俱伤。”
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按在蜈蚣的七寸位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刚才那几个钻排水沟的明狗,十有八九是林宇的心腹。此人重情义,定会派人救援,咱们正好设伏打援。林宇越是在乎手下,咱们就越要在他面前杀人,磨灭他的锐气。多铎则相反,他视人命如草芥,手下死多少都不会心疼,这种人看似强硬,实则众叛亲离,只要杀得他身边没人可用,他自会退兵。咱们的兵力现在是他们的三倍有余,又占据了城墙制高点,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全在咱们手里。”
“明白!” 虎面头目眼神一亮,终于明白首领的深谋远虑,立刻转身传达命令,废墟间响起几声短促的呼哨,一队土司兵迅速脱离主战场,朝着粮仓方向迂回而去。
沙定洲望着内城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宇的‘义’,多铎的‘狂’,都是取死之道。咱们不跟他们拼血气,就跟他们耗心智。等林宇的义士死光了,多铎的骄兵打残了,这白帝城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无论是北京来的辫子皇帝,还是偏安一隅的明廷残部,都得看我沙定洲的脸色行事!”
他身后的阴影里,数名头目听得心潮澎湃,看向沙定洲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更远处,赤黑纹面的士兵如同蚁群般涌入城池,在沙定洲的谋略布局下,凭借着对敌方将领性格的精准拿捏,一步步吞噬着白帝城最后的生机。血旗之下,一场更凶险的算计与厮杀,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