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断砖,指节泛白,几乎要将砖块捏碎,“水西?播州?还是… 更深的野山里钻出来的杂种?!”
仿佛是为了印证陈墨的惊呼,回应这诡异的号角 ——
“咻 ——!咻咻 ——!!咻咻咻 ——!!!”
凄厉到令人头皮炸裂的破空声,如同毒蛇集群吐信,猝然从西南方向的密林深处、山石之后爆发!目标并非城头苦苦支撑的守军,而是 —— 正在西门缺口外侧督战、挥舞腰刀嘶吼着催促士兵再次冲击的几名清军军官!
一名身着亮银锁子甲、头盔插着鲜艳翎羽的甲喇额真,正指着缺口唾沫横飞地咆哮,脖颈处的护甲开合间露出空隙。一支幽蓝色的短矢如同索命的闪电,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缺少面甲防护的脖颈侧面!
“噗!”
箭镞透颈而出!带出一溜细小的血珠,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那甲喇额真身体猛地一僵,所有咆哮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瞳孔中映出自己脖颈上露出的半截箭杆,双手徒劳地抓向脖子上的箭杆,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漏气声,如同破风箱般刺耳。诡异的是,伤口涌出的血液,并非鲜红,而是迅速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祥的深黑紫色,如同墨汁滴入水中般在颈间蔓延!他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死灰,皮肤下的血管隐隐发黑,身体摇晃了几下,如同被伐倒的朽木,直挺挺地栽倒在血泥之中,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动静。
几乎在同时!
另一名挥舞令旗的巴牙喇分得拨什库(下级军官),正转身呵斥退缩的士兵,被一支乌黑的短矢射中了面门!箭镞深深嵌入鼻梁上方,黑紫色的血液瞬间糊满了他的脸,顺着脸颊流淌,在下巴处汇成血滴坠落。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仰面倒地,四肢剧烈抽搐,很快也没了声息。
第三支箭射穿了一名试图举盾护卫的戈什哈(亲兵)的手臂,箭镞穿透皮肉,带出一团黑血。那戈什哈惨叫一声,伤口迅速肿胀发黑,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仅仅数息便口吐白沫,身体蜷缩成一团,倒地不起,痛苦地扭动。
“敌袭 ——!西南!西南有敌袭!!”
“冷箭!小心冷箭!有毒 ——!!”
“是蛮子!是山里的生蛮!!”
缺口外侧的清军瞬间炸开了锅!比面对城头守军更甚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他们惊恐地望向弩箭射来的方向,看着那些如同鬼影般从山林中不断涌出、面目狰狞涂绘着赤黑纹路的陌生敌人,看着地上军官们流淌着黑紫色血液的恐怖尸体,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原本凶猛的攻势为之一滞,前排的士兵甚至出现了混乱的后退,挤得后排的人东倒西歪,阵型瞬间散乱。
帅船 “定江号”。
多铎也听到了那诡异的号角,看到了西南山林边缘涌出的伏兵!他先是微微一怔,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当看到己方几名军官被毒矢精准射杀,看着那些蛮兵毫不掩饰地对他的部队发动攻击时,他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得意!
赤黑号角-->>(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