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密报上的字歪歪扭扭,像被狗啃过,透着股子火烧眉毛的仓促:“…… 三日前,龙桑苗兵夜袭野猿涧,王把总以下七十三人全没了…… 苗兵不抢硝石,就烧营房…… 是疲敌计!可营里都在嚼舌根,说‘惊雷’是山神动怒,挡不住……”
“啪!” 密报被狠狠拍在案上,闷响里裹着洪承畴嘶哑的怒喝,像破锣敲在石头上:“妖言惑众!敢动摇军心的,斩!”山神之怒? 他心里头猛地一寒,像吞了块冰。当兵的刀枪丛里滚过来,怕过谁?就怕这些玄玄乎乎的鬼话!林宇那厮狠啊,不光造杀人的家伙,是在造 “神”!这比千军万马还毒 —— 人心要是散了,他这 “铁壁合围”,就是层糊纸的泥墙!
“督师!” 甲叶碰撞声 “哐当” 炸开,撞碎了屋里的死寂。贺人龙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铁甲上的霜还没化,脸阴得能拧出水来:“左良玉那狗东西又闹饷!他的兵在城里嗷嗷叫,说‘惊雷’底下肉身子扛不住,不给双倍安家银,就不上炮台戍守!” 贺人龙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咯吱响,“国难当头,这畜生竟敢趁火打劫!”
洪承畴眼里先窜起一星子火,旋即被更深的疲惫浇灭了。左良玉…… 这三个字像根锈钉子,在他心头扎了好几年。拥兵自重,军纪烂得像破布,抢老百姓比打敌人还凶,偏偏手里攥着兵把子。此刻白帝城这节骨眼上,离了他还真转不开。借着 “惊雷” 索饷?这老狐狸精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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