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给你们尝甜头。”
“等这钱过一遍张老根那老爪子,随便找个管理费跑腿费的由头,大头儿就给他揣兜里捂严实了。”
“剩下那仨瓜俩枣发下来,还得哄着你们一个个按红手印签契约。”
“等那白纸黑字红指印都落停当了,就算你们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知道被坑得底儿掉,那会儿也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自个儿往肚里咽!”
“你们自个儿摸着良心盘算盘算,这老棺材瓤子的道行,深是不深?!”
“更甭提你们靠山屯这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能把那契约文书上的弯弯绕绕认全乎,瞅明白的,挑得出几个指头?”
“他张老根糊弄你们这群睁眼瞎,还不跟耍猴儿似的!”
一番话像把烧红的锥子,一下捅穿了糊在靠山屯村民们心头上那层自以为是的窗户纸。
大伙儿的脸色骤然开了染坊,青一阵白一阵又透着血红。
几个气性大的壮实汉子,指节捏得嘎巴作响,眼珠子烧得通红,喷着火焰似的死死盯住了人群里缩着脖子的张老根。
张老根那张挂惯了假笑的老脸,“唰”地一下褪尽了血色,只剩一片灰败。
他喉咙里仿佛塞了把枯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怎么也喘不上来。
身子猛地晃了两晃,“噗通”一声软泥似的瘫倒在地,竟是被这赤裸裸的揭发给活活气厥了过去。
他那宝贝儿子张继生却像被狠狠踩了尾巴的疯狗,瞬间炸了毛。
血液全冲上了头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扯着那副破锣嗓子,不管不顾地朝着林阳嘶吼,唾沫星子四溅。
“林阳!你他娘的放什么狗臭屁!这事儿清清白白,你……你打哪儿听来的?!”
“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八爷派来下套的狗腿子,存了心要害我们父子俩个儿?”
“我告诉你,我们爷俩要是栽了,你也别想脱了干系!等帽子叔叔一到场,老子头一个摁头指认的就是你!”
这口不择言的嘶吼一出,人群“嗡”地一下炸开了锅。
哪里还用林阳再多费半句唾沫星子!
张继生这番急于攀咬的疯话,无异于亲手扒了他亲爹的裤子。
将那腌臜下作的勾当彻底亮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把最后一点儿底裤也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