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拼尽全力对着坡顶发出字字泣血的嘶吼。
“是我们爷俩瞎了眼栽了!栽在你手里我们认命!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老子认了!”
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沫子,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滔天的恨意。
“可我张老根就是魂飞魄散,也得拉你垫背!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林阳啊!”
一直瘫软在雪地里的张继生,眼见父亲彻底疯狂崩溃,又被这狠戾诅咒的邪气气氛所裹挟,不顾断腿钻心的剧痛,也跟着发出一串绝望刺耳的哭嚎。
“我爹说的没错!就是你给咱家设的套!你是那个八爷派来的马前卒子!”
“你帮着外人,坑害我们靠山屯的乡亲!夺走咱自个地界上本该有的好处啊!你是挨千刀的恶鬼!你不得好死——”
这话像一团粘稠的,散发着腐臭味的泥浆投入了愤怒激荡的漩涡里。
人群中,特别是刚才那几个脸色煞白,犹疑不定的张家外围亲戚,眼神里又泛起惊疑的阴霾。
难道……这里头真还有啥咱们不知道的门道?
林阳和那个八爷……
林阳脸上的讥诮瞬间凝固,变得冷硬如经霜的岩石。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不高,却如金铁相撞,震得张继生的哭嚎戛然而止。
“临死前还要反咬一口,往别人头上泼脏水,真有出息!”
他目光如同淬了火般锐利,扫过那几个眼神飘忽的村民,最后定死在张继生那张因剧痛和怨毒扭曲变形的脸上。
“何况……”
他话音一顿,声音陡然沉凝,带着一种要将对方彻底碾碎的气势:
“你们爷俩私下跟那八爷谈买卖,要的是一万块?还特娘的披着替全屯要好处的外皮。真当在场的列位是睁眼瞎?”
“是你们爷俩拍着胸脯做的主,要先自个儿吞掉整整一万块的好处!”
“剩下一万,才假模假式地从牙缝里剔出来分给屯里一百九十多户!”
“掰开了算算,这么多人,到最后一家能落下几个铜板?!结果还要对你感恩戴德?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