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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游江一路,武道神进,得剑真传(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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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赔。”那江湖客谄媚说道。

    李仙冷哼一声,重购字画、笔墨、纸张。画舫翩然驶去,李仙精心采买,掷钱豪放。倒属城中一奇况。

    渐离城区,观行者甚少,画舫由河入江。

    温彩裳无奈道:“你啊,有时稳重得很,有时又小孩脾性。”

    江水幽幽,青草匆匆。

    街道、商铺、楼宇、行人皆是消失。

    两岸风景优美,画舫驰荡江心。那舟船虽小,但结构甚稳固。室中垂挂“风铃”,轻风吹拂,发出“叮叮”轻响。

    李仙闲雅兴起,俯在船栏上。搬运内炁,施展碧罗掌,拨玩江中碧水。他拨回拨去,既涨武道理解,亦打发闲兴。

    他眺望江道。

    随画舫行远。

    两岸甚是宽敞,在江心处朝两侧观望,只能见一条黑线。

    渐渐残阳落幕,渔船回巷,无闲人打搅。甲板上两人依坐垂钓,窃窃私语。

    这时已进穷天府辖区。

    温彩裳心石落地,嗅到空中水汽,乌云聚拢,闷雷酝酿。知晓“屡龙草”厄运渐淡。

    入夜。

    江水澹澹,舟船轻晃。

    温彩裳吹燃火折,将船室烛灯点燃。白玉案桌旁有一香炉,炉中盛放“熏香”,可驱蚊静气,味韵悠长。

    温彩裳推开窗户,确认两侧无人。忽道:“小仙,帮我解这系带。”

    她衣袍宽松,蚕丝系带结在腰后。烛火映照,妩意自显。

    李仙妙手极巧,轻轻一抚,便已经解开。

    温彩裳说道:“小仙,我今日传你残阳衰血剑第三层。你也解衣裳罢。”

    李仙一愣,心想:“将到穷天府,我也该离去。这时传我残阳衰血剑第三层,是…”

    温彩裳蹙眉道:“你不愿学么?”

    江风吹起纱帐,熏香缭鼻不散,烛火映洒。舟船舱中空间甚小,一大床一案桌一书架。

    李仙突然醒悟:“二境武人入水既化。此处身处江心,两岸相隔数里,辽阔似海。我虽已学轻功,但…但我用尽全力,也难横渡上岸,确是无处可去了。”

    漆黑江中,独有小舟一帆。舟中两人对坐。

    李仙说道:“愿意,自然愿学。”

    温彩裳喜道:“好,好极。”她双眸荡漾。

    温彩裳说想:“残阳衰血剑第三层…不…阴阳仙侣剑第三层。你早已学会第一第二层,造诣比我还高许多。现在.第三层也改教你啦。”

    “你学此剑法,得尽我真传,便是我郎君。我们不需宴请宾客,哼,这世间其它男儿,虚情假意,肮脏龌蹉,没什么好的。我也不需他们祝福。”

    “咱俩好好的,便比什么都好。”

    窗虽打开。

    然纱帘遮掩,那风情不泄分毫。李仙面色复杂。温彩裳柔声道:“李郎…你过来。”牵着李仙的手说道:“我要好好谢你,从今日之后,你是我郎君,我以郎君待你。”

    “我传你炼丹术、教你上乘武学,绝无保留…我族秘密,也能说于你听。你…你说好吗?”

    “你…你还要要求,我亦能满足。我平生只待你如此。”

    她身似无骨,肤如滑玉。语气娇媚柔情,说到后头,楚楚可怜。

    李仙纵使早有离去打算,但听温彩裳如此情重意深,如此温柔依就,不免心中荡漾,遐想那往后生活。

    他生性风流,脱口而出便道:“若真如此,人间帝王也不换。”

    温彩裳喜道:“你真这般想,我…我便很开心。”

    李仙见温彩裳两颊红晕,突然回神,此情此景再说情话,岂不大大添乱?又不免心想:“夫人情意如此,我难道真要负她?我…我虽愿潇洒天下,可此情此景…四面环水,孤舟荡漾,美人贴怀,如何能躲避。”

    他一味想还归恩情。岂知又欠情爱。江湖纠葛,岂有还清之理。

    李仙自知难躲,说道:“夫人,你不必如此…”温彩裳挽他脖颈,说道:“李郎,你不愿意?”

    李仙无奈道:“愿…自然愿意。”温彩裳喜道:“好郎君,乖郎君,俊郎君。”

    神情转嗔,说道:“好郎君…但我对你,却也有要求。”

    李仙说道:“夫人请说。”

    温彩裳说道:“我需你…需你再不离我分毫,你做梦只能梦我,其它女子再不多瞧一眼,你再不骗我,再不欺我…让你不欺我,总归是难了。你这坏性子怎能做到。但…但别再骗我。”

    李仙实难答应,但见温彩裳情深意动,婉婉温情既缠心又缠身。拒绝之言难说出口。乱芳山、虎哭岭、墓藏大山…诸多险境恶境,虽命在旦夕,但总有路可逃。独独这次,这弹丸之室,图穷匕见…何处能逃?

    柔剑似蜜,缠身难躲。

    李仙只能说道:“好,我绝不骗夫人。”

    温彩裳喜极,红唇说道:“你发誓。”李仙踌躇。温彩裳再道:“你…你不愿发誓?你难道又想骗…”

    李仙忙道:“好,我发誓,我绝不骗夫人,若再骗夫人,叫我不得好死。”

    温彩裳吐气如兰,如酿芳酒,醇香可饮,说道:“既如此…我的好郎君、乖郎君,残阳衰血剑第三重名为‘合剑归鞘’…我将修习之法传你。”

    李仙点头道:“好。”

    温彩裳附耳轻语,将第三层要义尽吐。合剑归鞘…意指此层“意”为重,“剑”为次。

    乃阴阳仙侣剑从情道入阴阳之道的开始。

    李仙盘坐静思,见温彩裳来势汹涌,情丝缠裹而来。极力思索更多可能。

    但此局之凶…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温彩裳心思亦极缜密,小设天罗地网,岂是苏求武之流能比。

    温彩裳性情自傲,实也情难自己。阴阳仙侣剑第三层,乃内练居多剑招偏少。

    温彩裳说道:“郎君,凭你天资,该清楚了罢。”

    李仙颔首道:“已经清楚,请夫人再多指教。”

    江水湍流,画舫荡漾。

    翌日。

    画舫木窗敞开。

    昨夜吹起春风。弄得满堂皆乱,又静静感受此间温存。手指轻轻捏玩李仙眉心红痣,又捏了捏鼻子,抓了抓耳朵。眼是这般眼,鼻是这般鼻,历经昨夜风雨,却更好奇更感兴趣了。

    情与欲怎能分割。她初尝“阴阳融汇”的美妙,情欲皆浓,平日端持的雍容矜贵,荡然无存。

    “好郎君,你醒啦?”她柔声笑道。

    李仙随手抓起玉袍,遮住身躯,揶揄说道:“夫人,你昨夜却…真叫我大开眼界啊。”

    温彩裳轻轻一扇,将玉袍撇丢在地,娇羞道:“你敢取笑我?你这郎君,昨儿方说不再欺我。这才多久,你便又…”

    李仙说道:“我不欺负夫人,我只疼爱夫人。”

    如此胡闹一阵。

    乌云渐散,暴雨转小。画舫远离闹市,驶到一片群山绿野中。江道甚狭,左右十丈而已。树木茂盛,景色悠然。

    李仙元阳满盛,纯阳之躯完美之相,余力充沛。但实已缠斗数个时辰,又见周遭偶有渡船,便停歇片刻。坐在船头游赏江景。

    温彩裳简披衣裳,宽袍难遮曲线。她坐在木琴上,笑道:“李郎,我为你抚琴弹奏。”她学识渊博,才艺甚精。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竟无半点不擅长的。

    对那风流雅事,更了若指掌。

    手指轻捻琴铉。

    琴声悠扬,掺带绵绵情意。轻缓如流水,萦绕人心间,使得人之神志,更随琴音而飘动,无尽眷念,久久不愿回神。

    但若细听,却又隐藏某种忧患。李仙音道甚浅,甚至从未涉猎,心思终不如女子细腻,衡量利益,他不输夫人,但这赏曲触琴之时,却大不如夫人。

    他跟随节拍,脚掌轻拍。

    忽见两岸林鸟闻声飞来,落在画舫边沿,唧唧咋咋,甚是热闹。

    她这一首曲子,乃是大武皇朝‘黄音师’编创的“林中鸟”乐曲。大武雅士、骚客.皆有听闻,一些世家大族,对族中子弟要求甚严。不仅武道有成,还需掌握曲乐歌赋。这首曲子便是校验曲乐之道,造诣深浅的妙曲。

    曲谱不难。

    习曲三年者,便可弹奏成曲。但其中轻重缓急、拨弦手法、融情于琴.却需要毕生浸淫。

    似这般引得林鸟嬉欢,造诣之深,令人咋舌。若遇爱曲名士,宁愿千金一曲,与之和奏。

    李仙却可尽独享,若有旁人,定然羡煞。待一曲了毕,李仙鼓掌道:“夫人,你真厉害!”

    温彩裳风情款款道:“我厉害之处,可还多着呢。区区琴道,我却不算擅长,字、画造诣倒勉强算不错。”

    李仙笑道:“那市面中,可有夫人画作、字帖?”温彩裳说道:“我写字作画,全为修生养性,我从不外售字画,况且你当我需要,贩卖字画过活么?”

    李仙说道:“夫人,你说要教我赏识字画,教我书法。”温彩裳素指轻点,笑道:“好郎君,我舍得不教你么。”

    便携手入室。

    将倾倒的玉案扶起,铺展开麻纸。纸质粗糙,但匆忙而购,已算不错。

    温彩裳细心研墨,笔沾墨水,洋洋洒洒书写。笔力深厚,颇有巾帼点江山之气韵。诸般文体抬手即来。只是卧室狭窄,她岂是真心传教。李仙纵使想学,此情此景…笔墨只能浪费。

    温彩裳忽眉头一皱,章法顿乱,字形歪扭,勉强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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