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身后,“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活这么久!”
楚盛也绷紧了身体,“没有证据,不可妄下定论。”
方松鹤看向阿九,“你以为呢?”
阿九似笑非笑,“谁知道呢?”
楚禾忽的拽着阿九离开,她回头说道:“很晚了,我累了,我带阿九先回去休息!”
方松鹤看着他们的背影,道:“近来城里来了许多高手,风雨欲来。”
楚禾抓着阿九的手一紧。
阿九俯下身摸摸她的头顶,“好阿禾,别怕。”
楚禾没有吭声,脚步加快,几乎是强硬的拖着他进了房间,把门窗都关上之后,她松开抓着阿九的手,目标明确的拿出包袱摊开摆在床上,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件衣裳。
“我待会就去找我爹,和他说我要带你出趟远门!”楚禾再抬起头要去拿东西,一眼看见赖在身边的人无所事事的模样,推了一下他,急道,“你别闲着了,要带什么东西,赶紧打包!”
阿九抓住了楚禾的手,让忙的手足无措的她停了下来,“为何要出远门,我们不是要大婚了吗?”
“你是真的笨蛋吗!”楚禾抿着唇,抓着他的一缕头发,语气也有些急,“我有感觉,那些事情都是冲着你来的,我们赶紧离开,再不走或许就来不及了!”
什么蛊池?
什么献祭?
这些发生在百年之前的荒唐事,她不会看着它们再发生在阿九的身上。
阿九俯下身,与暴躁的女孩额头轻碰,红眸里闪闪烁烁,“可是这里是阿禾的家。”
“我们离家以后还能再回来,但是你要是出了事……我害怕我会再也找不到你了。”
阿九怔住,呼吸有些乱。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可此刻,她声音里的颤抖却让他心口一紧。
楚禾走进他的怀里,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也埋在了他的胸膛,闭上眼的瞬间,浮现出了许多的画面。
药人窟里,他破碎不全的身体掩埋在虫潮里。
客栈外的树林,他跪倒在血泊里,掏出了血淋淋的心脏。
沧海洲的郊外,他连人的模样也失去了,成了万千蛊虫尸体般聚集在一起的、只会蠕动着的不可言说的存在。
她鼻音微重,“蚩衍,我不要再看到你出事了。”
少年眉眼低垂,红眸里的光微微颤动,像是湖面被风拂过的涟漪,一缕白发滑落,又落在了她的肩头,与她的黑发交织,失去了界限。
搂着她身体的手越来越紧,却克制着力气不伤害她,苍白的手按在她背后,手背青筋泛起,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阿禾。”
“嗯。”
少年嗓音沙哑,艰难的道:“我很重要吗?”
楚禾往他的怀里贴的更紧,闷着声音道:“废话,你可是我喜欢的人,还是小宝未来的父亲,你当然重要了!”
他轻笑出声,摸着她的头顶,又低下头蹭蹭她的面颊,“笨蛋。”
会把他这样的人视为重要的存在,她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