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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泣血叩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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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帐外,斩了。”

    “让全军都看着,这就是当叛徒的下场!”

    “不!都督饶命!都督!”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但很快就被拖拽的闷响和帐外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斩字所淹没。

    几声利刃入肉的闷响传来,惨叫声戛然而止。

    浓重的血腥味,顺着风,飘入帐内。

    站着的将领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冷汗浸透了背甲。

    雷霆手段,杀鸡儆猴。

    至此,再无人敢对江澈的权威,有半分质疑。

    夜深人静。

    书房内,烛火摇曳。

    江澈独自一人,坐在案前。白日里那股震慑全军的杀伐之气已然散去。

    他亲手研墨,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

    笔尖饱蘸墨汁,悬于纸上,久久未落。

    他在思考。

    如何给远在京城的那位一个交代。

    打狗还要看主人。

    他今天打的不是陈芜的脸,是朱棣的脸。

    新皇登基,最重颜面,最忌讳的就是手下大将骄横跋扈。

    他今日之举,稍有不慎,就会被定性为拥兵自重。

    届时,再大的功劳也抵不过帝王的猜忌。

    所以这封密折,比今日斩杀几名叛将,要重要百倍。

    不能是请罪。

    请罪,就等于承认自己做错了。

    也不能是表功。

    表功,会显得自己狂妄,更会坐实跋扈的印象。

    必须是委屈。

    一个忠心耿耿,为国守边,却被奸宦欺凌,不得不奋起反击的忠臣的委屈。

    思绪已定,笔锋落下。

    “臣,北平总督江澈,泣血叩奏陛下……”

    开头姿态放得极低。

    奏折中,江澈完全不提自己如何威风,如何处置陈芜。

    “……臣惶恐,臣不解。陈提督手持圣意而来,却行分裂之实。其言凿凿,仿佛北平易主,只在旦夕。军心浮动,士气涣散,北疆之防,危如累卵……”

    “臣斗胆,将陈提督请入诏狱‘冷静’。非为折辱朝臣,实乃若不以雷霆之势止其行,则北平军心必乱。军心一乱,瓦剌闻风而动,则京畿危矣!”

    “臣今日所为,皆为陛下守国门。若有半分私心,甘受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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