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她低声应着,收剑时故意让剑柄撞了下南宫雪的手背。触感温凉,带着修士特有的灵力波动,却让她心头那点莫名的焦躁又翻涌起来。她瞥见师尊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忽然想知道,这双手握剑时的力度,是否与抚摸别的什么人时,截然不同。
昨夜她守在静室外,又听见了那个名字。“如烟……”师尊的声音裹在梦话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破碎的温柔。那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后半夜都在翻来覆去,最后索性起身去了药房,对着一排排药瓶发呆——直到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才回过神。药架上有种叫“忘忧草”的灵植,据说能抹去一段记忆,她盯着那株开着蓝花的草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发什么呆?”南宫雪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思。她正用脚尖碾着地上的露水,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林筱雨慌忙敛眸:“弟子在想,如何才能更快精进,不辜负师尊教导。”这话半真半假,后半句藏在心底:“也想知道,那个‘如烟’,到底是谁。”她偷偷抬眼,见师尊望着远处的云海出神,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蝶翼停驻在苍白的花瓣上。
南宫雪没接话,转身走到场边石桌旁。桌上放着林筱雨每日备好的清茶,白瓷杯里浮着几片嫩绿的茶叶,是太平峰特产的“云雾尖”。她端起茶杯时,手指又顿住了——这双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是女子的手。可她记忆里,自己的指节该更粗些,虎口处该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食指第一关节还有块因为常年敲击键盘磨出的硬皮。
“师尊?”林筱雨跟过来,见她对着茶杯出神,不由得想起前几日被自己失手打碎的那只。那时师尊正对着铜镜喃喃自语,她心慌意乱,才没拿稳。那只碎瓷片被她收在妆匣最底层,用锦缎包着,像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南宫雪猛地回神,茶水晃出些微,溅在指尖。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昨夜的梦又清晰了几分:病床上,自己插着氧气管,视线模糊里,那个叫“如烟”的女子正俯身说话,颈间项链坠子晃啊晃,像颗流泪的星子。她忽然想起现实中柳如烟确实有这么条项链,是他们结婚十周年时,自己亲手设计的蓝宝石吊坠,形状像颗未拆封的胶囊——那时她总笑说,这是能装下所有秘密的药。
“若是……有个人总出现在梦里,却记不清她的脸,该怎么办?”南宫雪脱口而出,问完就后悔了。这话太突兀,像在对着空气倾诉,更像个迷路的孩童在询问归途。她看见林筱雨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
林筱雨端着茶壶的手猛地收紧,壶嘴磕在杯沿,发出轻响。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酸意:“或许是师尊太过思念,才会入梦。”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梦里的人,对师尊来说,很重要吧?”她想起自己藏在枕下的那根青丝,昨夜摩挲了整夜,直到将发丝缠满指尖,才勉强睡着。
“我不知道。”南宫雪摇头,喉间发紧,“有时觉得亲近,有时又觉得……怕得很。”怕什么?怕那模糊的记忆里,藏着自己不敢面对的真相——比如柳如烟临终时,自己是否守在她身边;比如
第66章 镜影与残梦-->>(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