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只能送您到这儿了。上了这趟车,一路向北,到吉林会有人接您。”小马跳下车,帮许峰把那个半旧的帆布包拿下来,立正敬礼,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敬意。
    许峰点了点头,接过帆布包,只说了一个字:“谢了。”
    他转身走向军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车厢里挤满了去往前线的战士,大多很年轻,脸上带着对战争的紧张和对未来的懵懂。
    他们看到许峰这个穿着干部服,气质却冷得像块冰的男人上来,都下意识地挪了挪,给他空出了一块地方。
    许峰找了个角落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腿上,便靠着车厢壁闭上了眼睛。
    火车“哐当”一声巨响,缓缓开动。
    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单调而有节奏,像一首永不停歇的催眠曲。
    车窗外的景物,开始飞速变换。
    从豫南的丘陵,到华北的平原,再到闯过山海关后,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凉而壮阔的黑土地。
    绿色越来越少,黄色和黑色成了主宰。
    天,也变得更高,更蓝,云朵像被风撕扯开的棉絮,稀稀拉拉地挂在天上。
    许峰一直没怎么动,像一尊雕塑。
    但他的手,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伸进怀里,轻轻摩挲着一个温润的物体。
    那是林雪塞给他的木梳。
    他甚至能想象出,此刻的林雪,或许正站在耳房门口,望着东北的方向,手里拿着他留下的那本厚厚的,写满了各种种植要点的笔记。
    他放在独立位面里的东西,远比这个帆布包里的多。
    有高产的种子,有先进的工具,甚至有几支备用的枪和充足的弹药。
    那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能安身立命的根本。可这些东西加起来,似乎都没有怀里这把小小的木梳重。
    火车走走停停,运兵,卸货。
    越往北,车厢里的气氛就越凝重。
    战士们脸上的青涩少了,多了几分被寒风磨砺出的坚毅。
    他们开始频繁地擦拭手里的武器,眼神里,有火焰在燃烧。
    战争的气息,扑面而来。
    五天后,火车终于在震耳欲聋的汽笛声中,驶入了吉林站。
    许峰刚走下站台,一股夹着雪籽的寒风便猛地灌进他的衣领,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
    这里比大别山,冷太多了。
    还没等他看清周围的景象,一个穿着崭新棉军大衣,身姿笔挺的青年军官便快步走到他面前,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是许峰同志吗?”
    “是我。”
    “我是吉辽军区司令部作战参谋,甘烁。奉周保中司令员命令,在此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这个叫甘烁的参谋,约莫二十五六岁,眼神锐利,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他看许峰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审视。
    显然,“全军劳动英雄”这个名号,已经传到了这里。
    一个靠种地拿到特等功的人,对这些刀口舔血的作战参谋来说,无疑是个奇闻。
    一辆苏制嘎斯吉普停在站外。车况比王铮那辆破美式吉普好得多,引擎发动时,声音低沉有力。
    车子驶入市区,许峰才发现
第207章 再见长官-->>(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