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不如求个圆满。
当然,更重要的,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
这杯酒不喝,她以后一定会后悔。
她抬起眼眸,轻声道:“礼不可废……,还是喝了吧,也算有始有终,求个圆满。”
林宣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了然,点了点头:“好。”
他站起身,将两杯酒端起,将其中一杯递给赵琬。
两人手臂交错,距离拉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赵琬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垂下眼睑,不敢与他对视。
林宣则面色平静,依礼将杯中略显苦涩的酒液一饮而尽,赵琬也学着他的样子,忍着那不适的味道,却被呛的咳嗽起来。
林宣适时的递上喜帕,她伸手接过,轻轻擦了擦嘴角,小声道:“谢谢。”
交杯酒毕,这场盛大婚礼的所有流程,算是彻底走完。
至于最后一步的洞房,自然是免去了。
放下酒杯,林宣很自然地开始收拾床铺。
他将那些象征着“早生贵子”的桂圆红枣等干果扫到一旁,然后拿起一个枕头,对赵琬说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你睡床,我睡地上。”
新房中居然只有一床被子,好在床边还铺有干净的地毯,林宣并不计较这些,放下枕头,顺势躺下。
赵琬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竟如此君子,将舒适的婚床留给她,自己甘愿睡在冰冷的地上。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大人也早些安歇。”
她最终只轻声说了这一句,然后默默走到床边,和衣躺下,拉过了锦被盖在身上。
红烛被林宣挥手扇灭,黑暗中,两人都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赵琬躺在婚床之上,感受着身下柔软床铺与身上温暖锦被带来的舒适,心中充满了不真实感。
这一天,从极度的恐惧绝望,到此刻的舒适心安,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此刻彻底放下心来之后,一阵阵倦意方才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床上很快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林宣枕着手臂,听着上方传来的平稳呼吸,望着头顶模糊的帐幔,心中亦是思绪万千。
他本以为,摆脱曼陀罗与南诏之后,就能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
没想到,到了京城,不仅婚姻不能自己做主,就连交个朋友,都得偷偷摸摸。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一夜,锦鸾阁内,红帐喜被依旧。
没有耳鬓厮磨,也没有柔情蜜意,一对新人,虽同处一室,却泾渭分明。
……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林宣率先醒来,地铺坚硬,以他的修为虽不至于不适,但终究不如睡床舒服。
几乎在他坐起的同时,赵琬也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沉,稍有动静便惊醒过来,看到林宣已经起身,她连忙也坐起。
和林宣对视一眼,她又慌张移开视线。
过去的十九年,这是她第一次和男子在同一房间醒来。
林宣走到帐幔之外,说道:“先换衣服吧。”
嫁衣十分的繁重,婚房之内,还准备了两套常服。
赵琬藏在被子中,缓慢的脱下了嫁衣,换上普通的裙装,林宣也在外换好了常服。
两人刚刚整理好衣服,女官的声音便从门外响起:“陈大人,夫人,时辰已到,奴婢等前来伺候大人和夫人梳洗。”
林宣淡淡道:“不必了,本官不习惯有人伺候梳洗,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女官也没有再开口,恭敬的站在门外。
片刻后,林宣打开房门。
几名宫女站在门口,其中一名女官,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银盘,微笑看着林宣,说道:“陈大人,还请将元帕交给奴婢,奴婢好回宫复命……”
林宣眉头微微一挑,元帕是承接处子之血的帕子,两人昨晚又没有圆房,哪里来的落红?
礼部给他的婚礼流程中,也没有这一项。
陛下赐婚,连这种事情也要管吗?
林宣回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赵琬,对那女官说道:“陛下赐婚,意义非凡,那方元帕,本官想亲自收藏,不知可不可以……”
那女官微微点头,说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还是得奴婢亲眼看一下元帕才行。”
林宣道:“你们等一等。”
他关上房门,赵琬站在他身旁,一脸惊慌,不由的抓着林宣的衣袖,小声道:“怎么办……”
林宣并未说什么,走到床边,指尖在指腹轻轻一划,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
他神色自然地将这滴血抹在了床头那块洁白的元帕之上,一点嫣红如同雪地红梅,骤然绽放,格外刺眼。
赵琬看着他的动作,脸颊微烫,下意识地别过头去。
虽然明知是作假,但这一幕依旧让她心跳加速,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赧与窘迫。
林宣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元帕上的血迹干涸,才走到门口,重新打开房门,对那女官说道:“抱歉,昨夜太过忘情,元帕掉落床
第163章 七日之期-->>(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