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坐的人不多,但都是关键部门的人,除了文化部部委的人,下属的作协和文联都来人了,教育部门则单独坐了一排。
《文艺报》的唐木主持会议,等人都到齐后说道:“同志们,这是一场保密会议,会议的内容不得向旁人透露。会议讨论的内容,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由作协书记张广年同志介绍一下情况。”
张广年将整理的资料还有刘一民的送上来的情况总结讲了一遍,讲完后将目光放到了夏言身上。
“同志们,情况都知道了,也不说形势很严峻的话,苗头要掐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跟美西方交流了几年了,很多同志就放下了戒备,大喊着好朋友。搞文化的要有政治意识,搞教育的更要有。
要是刘一民同志不讲,咱们还不知道呢。除了接触过他,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呢?可能有吧,但为什么没人上报呢?可能是觉得不是大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古人的警示总是有人选择遗忘。”
夏言讲完,各个部门的人开始各抒起见,更多的人则没有轻易发表见解。
过了约半个小时,会议室内的气氛热烈了起来,针锋相对,你来我往者甚多。
一条条对策,肯定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有人提出限制交流,其他人立马回复是开历史的倒车。
夏言没有让刘一民先发言,而是先听。招待人员的茶水倒了一壶又一壶,刘一民中间去了两趟厕所。
夏言、张广年等人年纪大了,硬是坐在座位上陪着大家。
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夏言才让刘一民发言。
“同志们,文化不交流、教育不交流确实不行,尤其是教育,我们要学习西方的先进知识,要学习就得派留学生,派教授交流。
我们培养的留学生有的回来,有的不回来,我们不能先假设对方不回来,限制交流不行。
外松内紧,我们内部对国际项目进行摸排,对高校的合作进行审查。各种基金会要不了多久就会打着学术的名义跟各个高校合作,我们要审查背景,带着目的的钱不管多少咱们都不能要。
下面各个高校经费不同,很难严格执行,那就必须在制度方面进行建设,想乱给、乱拿的钱拿不进来。
人文领域要尤为关注,一个国家不会无缘无故给钱让你发展科技,但会给钱改变你的思想。美西方的一些基金会打着民主自由的幌子,改变的就是思想。
不单单是美西方的基金会,各种基金会、研究所、机构都要防,防止它通过第三国进来。一旦确定有关联的,立即加入黑名单。”
刘一民讲完后,夏言说道:“针对刘一民同志讲的,大家再聊聊。”
一阵交流过后,意见开始慢慢统一,但部分地方分歧仍然较大。
夏言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至少接下来各部门回去之后,在上级的领导下会根据会议的内容开始制定相关的政策。
回到夏言的办公室,夏言疲惫地说道:“结果还不错,接下来就看各部门的行动了。上面很重视啊,一些本来不在意的同志也认识到了严重性。”
“政策出来了,得严格执行才行!”刘一民说道。
严格执行让NGO在中国处处碰壁,无法内外勾连,最起码要争取到“挠痒”的自由。
“开会的内容严格保密,是为了不破坏交流,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夏言说完后又想起了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询问刘一民对此怎么看。
“目前还不好说,我已经让朋友调查他们背后的出资人了事情发生后,聂华令女士特意打电话说他们没有收到中情局的资助。”刘一民别有深意地说道。
“有结果你记得跟我碰下头。”夏言缓缓说道。这个国际写作计划在国内很火,接到邀请不让去,一些作家能给你急眼。
“好。”
见刘一民起身又坐下,夏言不禁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外汇的事儿,文研所要买一批资料,可我们没外汇啊!”
“要多少?”
“先给个一万美元吧,明年再说。”
夏言沉默片刻道:“没问题,我从电影局给你弄来,好好做研究。”
“好!”
“另外你在美国遇到的这些事情,我们准备在报纸上晒一晒。警醒出国的同志,也让心怀鬼胎的人不敢冒头。”
刘一民会心一笑,只要写出来,以后有些人要是瞎写、瞎讲,读者就会拿这件事做对比,给人的心里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想说话也会权衡一下利弊,除非给的太多了。
时间初至九月,刘一民改变好的《老人和狗》坐上了去美国的航班,接下来该忙林业部的委托和《巴黎评论》的约稿了。
邦德代表的中情局和民主基金会既然不想让自己写美国的事情,自己还偏要多写。
刘一民准备先把塞罕坝题材的写出来,《巴黎评论》是季刊,发表的周期太过漫长,秋冬季之前邮寄过去就行。
刘一民快速地在稿纸上写下五个字——《最美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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