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余姚师叔?”公孙令淡淡道。
    半靠着柱子装睡的余姚缓缓睁开眼,在众人的注目下,哀叹一声。
    “棠儿。
    你好生糊涂啊。”
    他没办法接受自己辛苦栽培二十几年的徒儿,居然是邪教的卧底。
    他们亦师亦父,他把余棠当作自己的亲女儿一般照料,可真相太令他痛心。
    “师父?”余棠扭头,眼神疑惑。
    “您在说什么?
    我不是邪教的奸细啊。
    你们……你们在胡说什么。”
    这时,谢云澜也醒了过来,捂着脖子,和谢瑜难兄难妹的对视一眼。
    “咳咳…”
    谢云澜坐起来,看着一头雾水故作茫然的余棠,给她解释起来,“余棠师姐,今日你一人外出时,其实公孙师兄就跟在你身后。
    还有余姚师叔和我。”
    “你和邪教右护法的对话,我们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还多亏了他娘研究的龟息丸。
    余棠眼皮一跳,顿觉不可思议。嘴唇嗫嚅,“你们……”
    云澜他……发现了?
    姜宁筝和楼吉也都震惊的看向她。
    谢云澜声音虚弱道,“公孙师兄,人你带来了吗?”
    公孙令颔首,转身去到屋外,拎起一个跟余棠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中年女人进来。
    只是女人被捆住手脚,卸了下巴,脸上堆满青紫交加的伤口,目光那叫一个恐惧。
    众人一看,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随后,公孙令从她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覆盖上去,她就变得跟余棠容貌一模一样。
    谢瑜这时也发现了那个中年女人身上的鞭痕。
    是她?
    刚才被仙藤击飞的那个人。
    余棠站在原地,面对众人的质疑,面色微微泛白。
    但她并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承认,声色喑哑道,“师兄,我不明白。
    这不就是有人假冒我,引导你们觉得我是邪教的奸细吗?”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谢云霆看向被捆住的中年女人,似懂非懂。
    公孙令失笑,看向余棠,取下中年女人脸上的人皮面具,丢在余棠面前,“这张面具,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是出自神王谷之人。
    而在神王谷,能够做出此种面具的人,只有三个。”
    “谷主,余姚师叔,还有你。”
    余棠欲张口辩解,被公孙令打断。
    “你别解释,听我说完。”
    “这张面具兴许不足以成为证据,可面具上的梦昙香呢。
    师妹,闻闻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吧。”
    余棠近来格外喜欢熏香,这张面具制作有些粗糙了点儿,想来是情急之下赶工出来的,上面的气味也因此没有散透。
    “梦昙香非我一人可以用,师兄,你这话有些牵强了吧。”余棠面色不改,出言反驳道。
    “师妹,梦昙花价值千金,在神王谷中由你种植,外人谁都接触不了。
    现在什么局面,谁还有心用梦昙花。”公孙令失望的盯着余棠。
    “师兄!”
    余棠愠怒,同样失望的看着他,“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
    “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我要是邪教的奸细,那当初为何还要救姜师姐和楼师兄他们。”
    “你还好意思提楼师兄。”公孙令儒雅面容略显恼怒,“那是楼师兄吗?邪教的人假扮楼师兄,你知情不报,联手蒙骗我们。
    我问你,真正的楼师兄在哪儿?”
    楼吉捂着伤口,僵硬抬头,“公孙师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有人假扮他师父?
    对了,他师父人呢?
    “楼吉,你别激动。”公孙令安抚道,低头看向面前被捆住的女人。
    姜宁筝也抿紧嘴唇,眼神充斥着泪光。
    她同余棠的关系一向要好,小时候余棠就喜欢缠着她,去年也多亏了余棠,她才能转危为安。
    可一想到她竟然……
    姜宁筝别过头去,擦了下眼泪。
    “棠儿。”余姚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道,“做错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泥足深陷而不自知。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受邪教所迫,无奈做出这些事情来的。
    趁现在未铸成大错,你赶紧回头吧。”
    “师父,我没有。”余棠攥着手,立马反驳道。
    她是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