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血池地狱。”谢云荆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崔六娘正有这个想法,还感慨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谢云荆伸手往后一指,头顶上挂着一个石头匾额,大眼睛闪啊闪,“那儿写着呢,你们没看到吗?”
    “……好吧。”崔六娘嘴角扯了扯。
    她和谢瑜抬头看去,匾额上正是写着血池地狱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他不是要追求得道飞升吗!弄一个血池地狱出来做甚?”谢翀抱着胳膊,怪不解的。
    崔六娘仔细看了看这洞里的布置,声音低缓道,“虽然我也没亲眼见过血池地狱长什么样。
    但传闻对佛不敬者,才会被打入此地狱。”
    她猜测,可能是丰州城的百姓没那么愿意配合他,所以恼羞成怒。
    谢云荆微微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那个老东西不会真把自己当成神佛了吧。”
    光是他在丰州城犯下的罪孽就够他下油锅几万遍了。
    还想成仙?
    谢翀摸摸他后脑勺,心中颇为压抑,“管他那么多,要是我们能猜到纯阳子在想什么,早就把他铲除了。
    去,帮你大哥找密道去。”
    这里味道太难闻了,不能久待。
    “哦。”谢云荆转身。
    结果一个猛子被南黎的尸体绊到脚,差点摔进池子里。
    “诶诶诶!”还好他动作快,腰身往后一挺,将自己救了回来。
    “小心。”谢翀也被吓了一跳。
    这时,他注意到南黎坑坑洼洼的尸体,愣了一下。
    随即蹲下在她身上摸了摸。
    他记得南黎拿了块令牌来着,看看还有什么?
    谢云荆也蹲下来盯着他。
    “看我做什么?”谢翀被这小子古怪的眼神弄的莫名其妙。
    “爹,她是女的。”谢云荆指着南黎的尸体。
    不是说男女有别吗?
    “……”谢翀真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生下这个逆子,差点给他气的胸口疼,“她这么脏,难道让你娘动手?
    什么男的女的,找线索要紧啊。
    臭小子!”
    崔六娘在旁边好笑。
    谢云荆又挨了一顿骂,自闭的站起来,去找谢云霆求安慰了。
    谢翀找到那个令牌,然后又从南黎怀中摸出一支骨笛,还有一封被打湿的信。
    骨笛应该是她用来御兽的,至于信……
    “打湿了……”崔六娘蹲下,看着湿漉漉,马上就要坏掉的信封,略显遗憾。
    如果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就好了。
    “娘,让我试试。”谢瑜伸出手,催动控水术,将信上的水尽数吸附。
    信封干透,除了有点皱巴外,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谢翀小心翼翼打开信,取出里面的纸张。
    “字有点花了……”但大部分能看清。
    “写了什么?”崔六娘拿了一个蜡烛过来。
    谢翀费劲儿的查看,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发笑,“运气不错。
    这信是邪教护法写给南黎的,提到了军营中一个细作的名字,以及在月城的一个神王谷内应名字。
    另外吩咐南黎,尽可能将我们带进地宫,然后炸毁此处。”
    有发现就好。
    “神王谷内应叫什么名字?”崔六娘只好奇这个。
    谢翀把纸条凑近烛火。
    “是……林…不对,好像是楼……吕……”
    关键字眼偏偏有些花了。
    “楼吉?”谢云霆走过来,说出一个名字。
    谢翀再一细看,微微点头,“好像是的。
    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谢云霆暗道不妙,“今天姜师姐身边的那个弟子,就是这个名字。”
    “幸好今天没有带她们来。”
    谢翀了悟。
    “怪不得他们昨天突然入城呢,原来是谋划好的。
    真阴险。”谢云荆在旁边气鼓鼓道。
    崔六娘看着这封信,神色微妙,“此时下定义还太早了。
    我们不能光凭这一面之词,就认定他是内应。”
    “说的是。”谢翀把信小心折好,揣进胸口,“先找密道,等出去了,试探一番再说。”
    他觉得这事儿苗头不对。
    他们也抓住过那么多邪教的人,可从没得到什么信件之类的。
    偏偏南黎身上突兀出现一封信。
    不得不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