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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兰的假期多了一抹比以往更为新奇的旋律。
他并未急着回城,而是在山下找了户山民人家借住,跟几名猎户重新回到山里将那头熊拆皮扒骨分肉以后,他便暂时在山下住下了。
辛夷也没有离开,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每天都在给他换药。
经历了凶险之后没多久,她就恢复了往日活泼开朗的性子,每天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雀儿,叽叽喳喳给夏侯兰讲着山里的趣事,讲各种草药的功效,讲她爹在医营里救治伤兵的故事。
夏侯兰则成了沉默的听众,他将胸肉分给了就近的几户人家充当房租,每天也是安心的疗养,听着辛夷的故事,偶尔也会回应几句,而臂上的伤,在辛夷的精心照料下,没出两三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三日后,当夏侯兰臂伤无碍,辛夷也要回晋阳城给医营送药时,两人便结伴离开。
踏入晋阳城门的那一刻,一股与山林截然不同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秋收后的晋阳城,如同一个刚刚饱餐一顿,心满意足的巨人,处处洋溢着富足,安稳的喜悦。
街道两旁,粮店的景象最为壮观!巨大的粮囤堆满了金黄的粟米,饱满的麦粒,如同小山一般,几乎要顶到屋檐。
门前排着长队,却并非愁眉苦脸的饥民,而是满脸笑容,互相打着招呼的农人。
他们或推着独轮车,或赶着牛车,车上满载着自家收获的粮食,正等待粮店伙计过秤,收购。
“老张头!今年收成咋样啊?”
“哈哈哈,托将军的福!今年收了近七万斤的南瓜!粮店给的价也公道!交了赋税,换的钱够给婆娘扯几身新布,给娃儿买些糖吃了!”
“我家也是!那南瓜,真是个宝贝疙瘩!坡地都能长那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
粮店伙计们忙得满头大汗,算盘打得噼啪响,高声报着斤两和钱数,一袋袋铜钱或崭新的粮票交到农人手中,换来一阵阵心满意足的笑声。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新粮特有的清香。
肉铺,油坊的生意同样火爆。
挂着新鲜牛羊肉的摊子前围满了人。
匠造营新推出的铁锅成了抢手货,价格虽不菲,但手里有了余钱的百姓,都愿意买上一口,改善家里的伙食。
油坊里飘出浓郁的油脂香气,新榨的胡麻油,菜籽油,动物油被装在粗陶罐里售卖。
甚至有摊贩在兜售一种匠造营油脂坊的副产品,用草木灰和油脂熬制的,去污力极强的“净手皂”,引得不少妇人好奇围观。
布庄,杂货铺也是人流如织。
新收的棉花纺成了雪白的棉线,织成了厚实柔软的棉布,价格比昂贵的丝绸亲民得多,成了百姓添置冬衣的首选。
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具,铁锅,陶碗,针头线脑…琳琅满目。
孩子们攥着大人给的零钱,在卖山楂葫芦,面人,风车,风筝的小摊前流连忘返,小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蒙学和夜校里也日日不辍的传出朗朗读书声。
秋收后农闲,更多的大人孩子有了时间走进学堂。
穿着干净棉布衣服的孩童,捧着用并州新纸印刷的蒙学教材,大声诵读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夜校里,点着明亮的油灯,成年男女们认真地跟着先生识字,学算,了解农时,节气和新农具的使用方法。
夏侯兰牵着马,和背着药篓的辛夷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辛夷像只快乐的小鸟,兴奋地指着两旁的新鲜事物叽叽喳喳:“兰大哥你看!那铁锅多亮堂!听说炒菜特别香!”
“哇!净手皂!我爹说医营里试用过,洗手洗得可干净了,还不伤手!”
“快看那边学堂!念得多整齐!我小时候怎么就没这福气…”
夏侯兰安静地听着,看着眼前这繁华安定,街道上百姓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孩子们无忧无虑的奔跑嬉闹,店铺里堆积如山的货物。
他想起那天自己陪着显哥跟阿云离开小山村前往真定路上遇到的那个老妪。
想起在郭府中自家显哥说的那句话。
当初的他还没能理解与震撼其中的意思,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许多。
一股厚重的自豪感和归属感油然而生。
显哥的光如今已经开始照耀了起来,照在了百多万并州之民的头上!
一抹笑,从他的嘴角勾起:‘真好.’
辛夷正踮着脚,好奇地看着一个卖彩色面人的摊子,当她回头时,眼睛却是看到了夏侯兰的笑容。
她愣住了。
这么些天,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救命恩人笑得这么自然与和煦。
她呆呆的看了片刻。
“辛夷。”
直到夏侯兰忽
第244章 :山间小鹿-->>(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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