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引来的忌惮,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当伍琼在开始在体察民情之时,塞北的铁与血依旧持续着。
阴山以北,广袤的荒原深处,一支约三四百人的胡人残部正驱赶着抢来的牛羊,仓惶向北迁徙。
他们是兰氏部溃散的余孽,在狼骑和游弈军的反复绞杀中侥幸逃脱,如同惊弓之鸟。
“快!过了前面那条冰河,进了黑松林,汉狗就追不上了!”
头领格日勒挥舞着马鞭,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
羌渠死了,王庭没了,他们像丧家之犬,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冰河滩涂时,异变陡生!
呜——!
凄厉的鸣镝骤然划破长空!
紧接着,冰河上游的丘陵后,如同鬼魅般涌出大片白影!正是赵云亲率的游弈军一部!他们如同蛰伏已久的狼群,无声无息地完成了包抄!
“放箭!”赵云的声音在寒风中响起,冰冷无情。
嗡——!
一片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箭雨,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如同死亡之云当头罩下!箭矢精准地覆盖了胡骑队伍的前锋和侧翼!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毫无防备的胡骑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栽落马下!人仰马翻,惨嚎声惊起牛羊四散奔逃,将队伍冲得更加混乱!
“汉狗!是白甲杀神!快散开!冲过去!”格日勒目眦欲裂,拔出弯刀嘶吼。
但是,当你落入了游弈军的网中时,做什么决定都晚了。
游弈军的箭雨永不停歇,一轮接着一轮!精准的铁箭头轻易撕开胡人简陋的皮甲,贯穿血肉,而一旦失去了速度,陷入停滞的胡骑,在游弈军灵活精准的骑射打击下,如同待宰的羔羊。
“随我杀!”
时机成熟,赵云身先士卒,冲入混乱的敌阵!枪影翻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势不可挡!
残余的胡骑被这凶悍绝伦的突击彻底打懵,仅存的一点抵抗意志瞬间崩溃。
“投降!我们投降!”格日勒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族人,绝望地丢掉了弯刀,滚鞍下马,跪倒在冰冷的河滩上,额头深深抵入泥土之中。
战斗结束得干净利落。
这支兰氏余部迅速跪地投降,游弈军战士熟练地打扫战场,收拢俘虏,驱赶回散乱的牛羊。
“将军,这些俘虏…”副将赵勇策马过来请示。
赵云目光扫过那些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胡人,又看了看缴获的牛羊,冷声道。
“妇孺押回九原,交由郡府安置,青壮…送去筑城,五原的城墙和烽燧,人手不会嫌多。”
“诺!”赵勇应声,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战争就是如此,败者失去一切。
类似的清剿,在五原郡广袤的土地上反复进行。
吕布的狼骑如同嗅到血腥的群狼,在荒原深处追逐着任何敢于聚集的胡人踪迹。
魏续,宋宪两队狼骑,如同烧红的尖刀,反复穿刺着宜梁,成宜,临沃周边的区域,将那些躲藏在山谷,密林中的零星部落一一揪出。
投降者沦为苦力,顽抗者为京观增高几分。
张显的命令冷酷而高效,以最快的速度,用最有效的手段,将五原郡内所有的不安定因素彻底犁平!
他要的,是一片能安养生民的土地,而不是随时可能反噬的疥癣之疾。
要么能歌善舞,要么化作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