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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朔风在空旷荒凉的荒原上疯狂地刮削着,发出密集而令人心头发紧的沙沙声。
目急所望,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白,死寂得令人窒息。
吕布伏在一处背风的岩石后,枣红马不安地在他身旁刨着积雪。
他手中的千里镜镜片凝了一层薄霜,他用带着厚皮手套的指腹用力抹去,再次将镜筒对准北方那片广阔洼地。
镜筒视野里,洼地深处的情景终于清晰起来。
饶是吕布这等百战骁将,心头也禁不住微微一沉。
那是何等庞大的一片营盘!
密密麻麻的毡包挤满了整片背风的山坳,几乎望不到边际。
毡包群中央,一顶巨大的金顶狼头大帐傲然矗立,粗大的旗杆上悬挂着数面不同图案的狼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无数胡骑如同蚁群,在营盘内外策马穿梭,驱赶着成群的牛羊,或是将一车车劫掠来的物资运入营地。
粗野的呼喝声,牛羊的鸣叫声,马蹄的轰响,即使离得极远吕布都似幻听得到。
“将军,看清了?”魏续的声音在吕布身后响起,带着长途奔袭的沙哑。
吕布缓缓放下千里镜,呼出的白气飘散。
“看清了,狗日的阵仗不小。”
他声音低沉,带一股凶戾:“金帐一座,大帐至少七顶,看旗号,挛骶部,兰氏部,丘林氏部…还有几个老子没见过的杂碎,都凑齐了!毡包…不下万数!能上马控弦的汉子,绝不下三万!”
宋宪吸了口冷气:“三万?娘的,这是把家底都搬出来了!”
吕布回首露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宋宪。
“把家底都搬出来了?宋宪,你搞清楚,现在是咱们在找他们的麻烦!凑一起多好,等将军到了就能杀个痛快了!”
他嗜血的舔了舔下唇。
身侧宋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额这不习惯了他们寇边,这还是咱们第一次主动出来打他们,多少有些不适应。”
吕布闻言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将军说过攻守易型了,往后,他们不走咱们每年都要来几次!让他们也尝尝被寇边的滋味!”
他缓缓起身,将望远镜收好,一挥手:“传令!舆图绘制清楚,我等撤回大营!”
汉军联营。
连绵的营寨深扎在一块戈壁的边缘。
寨墙高达丈余,由粗大的圆木深深楔入冻土,外层更泼水结冰,形成坚滑难攀的冰墙。
巡弋的士兵裹着厚厚的皮袍,警惕的目光穿透风雪,扫视着茫茫北方。
营寨之内,井然有序。
各营分区驻扎,营帐排列齐整,预留出宽阔的通道。
战马被集中安置在避风的马厩区,精料充足,不时发出低沉的嘶鸣。
汉军营寨的坚固,如同一根根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了胡人联军的神经。
金顶狼头大帐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雪前的死寂。
“天神的勇士们!”丘林氏的头人,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壮硕汉子,猛地捶了一下面前的矮几,震得铜碗跳起。
“汉人的寨子都敢推到咱们的眼前了!难道我们数万控弦儿郎,要被这点风雪和几根木头吓退吗?”
他环视着帐内各部头人,目光最终落在主位上的联军单于,挛骶部的雄主羌渠身上。
羌渠年约五旬,须发已夹杂灰白,但身形依旧魁梧如熊,裹着华丽的貂裘,眼神阴鸷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串骨珠。
兰氏部的首领,一个眼窝深陷的精瘦老者阴恻恻地接口。
“汉人远来,粮草转运艰难,我们困住他们!耗死他们!风雪就是我们的盟友!他们的马匹会冻死,人会饿死!到时候,那座寨子,都是天神赐予我们的战利品!”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耗?”一个年轻气盛的小部族头人忍不住反驳。
“汉人寨子里飘出的肉香,隔着风雪我都能闻到!他们的粮食,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再耗下去,儿郎们的心气都要耗光了!你们没看见那些游弋的汉人轻骑?像饿狼一样盯着我们落单的牧群!再等,怕是我们先被他们一口口撕碎!”
帐内顿时吵嚷起来,主战与主耗两派争执不下。
羌渠依旧沉默,只有捻动骨珠的手指越来越快,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何尝不想立刻踏平那座碍眼的汉寨?但汉人营寨的森严气象,让他心底深处萦绕
第219章 :你也是大汉忠良?-->>(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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