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当日官定平粜价折算成钱。
工人们拿到实实在在能换口粮的票券,心里无比踏实,尤其对于有家小的工人,这比纯钱更让人安心。
而且粮票价值稳定,不受市面钱币可能贬值的风险。
百姓们信任他们的张使君,也信任张使君治下的郡府,加之拥有足够的物资储备作为锚定。
粮票一经推出除了最开始受到了些必定会出现的磕绊外很快就在各工坊之间流通了起来。
甚至于民间也出现了粮票流通的情况。
此举促进了工坊生产和就业,稳定了社会秩序。
粮票的流通,等于将部分官仓粮食预支出去,但最终又通过兑换回流,形成了一个以官仓粮食,郡府信用为背书可局部支付循环的新体系。
这样一来不仅减轻了钱币发行的压力,也进一步巩固了官仓粮食作为经济稳定器的核心地位。
甚至只要张显不失了智一直维持好粮票的地位,假以时日粮票就能逐渐取代现有货币的地位,成为新的货币体系。
如果货币权能够被抓在手里,那对今后的张显政权来讲,就直接将一条腿踩在了不败之地之上!
半月后。
晋阳西市,人头攒动。
一个刚领了半月工钱的年轻学徒,挤到了一家布摊前,拿出一张粮票和几枚五铢钱。
“掌柜的,扯六尺青布,用这票抵一半!”
布商验过票上鲜红的双印,爽快地答应:“好嘞!官仓的票,硬通货啊!”
旁边,一位老农正用一小袋新粟米跟盐贩子交易,看着官仓平粮点前排着的长队和那低得令人心安的粮价,对旁边的人感慨。
“老汉种了一辈子地,没见过这样的年景!粮多,价还稳!使君的法子,真是给咱庄稼人留足了活路和脸面!”
一旁茶铺酒楼。
粮商们聚集,摇头苦笑,他们今年在太原可谓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了。
手脚干净的还好,顶多是收不到粮食而已,像那些手脚不干净的,自身的财货被没收了不讲,听说还有很多被带去了太行山劳改。
看着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常的景象,几名商贾摇头苦笑。
“囤粮就别想了!这太原的官仓简直深不见底,还有保价,算了今年还是老实做点别的买卖吧!”
“就是可惜了,要是这粮食送去冀州青州等地,一石粮别说翻个几十倍了,翻个十几倍简直轻轻松松。”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又要心动了,要是被司法曹盯上那我可全把你们拉下水。”
“去你的!”
酒楼之中,一男一女对坐,听着这些对话,那青年男子嘴角不由的勾起。
而他对面那位简直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见他高兴,眉眼也不由的弯了弯。
“夫君今日可是高兴了好几回了。”
男子抬起杯子吹了吹有些烫嘴的茶水轻嘬了一口:“婉儿应是知道我在高兴什么的。”
女子眉眼波光流转:“妾身又怎么猜得透中郎将的心思呢。”
“哈哈哈调皮。”
张显轻笑了几声,摇了摇头:“文若他们的手段不错,给他们一个目标,就能把事情给彻底办好,也多亏了他们,为夫才能有闲陪夫人到处走走。”
“如何?这太原风景比之武威可有优异之处?”
他看向邹婉,眉毛也是挑了挑。
女子掩嘴一笑:“夫君是在这里等着妾身呢?是是是,太原郡比武威郡好出太多了。”
正在说笑呢,邹婉掩嘴的动作一止,忽的有些干呕。
张显一愣,旋即起身过去伸出手轻拍她的后背。
“怎的了?吃坏了什么东西?”
干呕一阵后,邹婉抬头摇了摇:“妾身也没吃什么东西啊。”
“手给我。”张显探出手抓住了邹婉的手腕。
搭脉闭目,半晌后他睁眼怔住了。
“有有了!?”
“来人!”
他大喝一声,酒楼宾客的目光瞬间都被他给吸引,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一阵起身以及脚步声接连响起。
二三十个身材魁梧异常的汉子在二楼与一楼相继围绕他俩身侧。
“送.送夫人回府.”
即便是经历了许多,从尸山血海中淌过好几回的他,在面对第一次妻子怀孕的当口不免的都有些发愣。
自己这是要为人夫后为人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