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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墙缝隙间填塞碎石,木墙后方,用石块垒砌了一个简易的烽燧台,两名眼神锐利的老卒带着强弩和烽火燃料暂时驻守其上。
这九天他们发现的好几条径道都是如此处理,记录舆图之上,就地取材封堵,然后建造烽燧。
这些径道对于大军几乎没有太多的实质性用处,太小太窄太难走,人能过,但大规模的粮草根本无法运输,也就是草原人这种不需要太多的粮食等进了汉地就开始抢的作战方式适合走这种路。
若是让汉军走这样的路除非是用作奇兵,否则还真没太大的用处,
主要是草原人跟汉人的定居形式不同,汉人以城为中心固定久留一地,而草原人则是要追逐水草牧场。
所以草原人进来是必定能找到汉人所在的,但汉军出去以后却不一定能找到草原人。
这也是为什么无论过去多少年草原始终都会成为汉地大患的原因。
因为根本没办法彻底除根。
高顺带人将谷口封堵后。
魏续也带着人在隘口内外布置陷阱。
简易的陷马坑,落穴陷阱,落石陷阱花样百出。
最后检查了一遍封锁,魏续拍掉手上的泥土,走到吕布马前:“将军,堵死了!别说马,兔子钻过去都费劲!”
吕布看着眼前被封死的秘径,又回头望了望身后苍茫的吕梁山西麓群山。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和焦糊味。
他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了几抹笑容:“走,我等回营,这几日都累了,等回了大陵我向中郎请功让大家饮宴一番!之后咱们再来!”
“哦!”
山林里响起一阵呼喝欢笑之声。
在回到大陵县大营后,吕布当日就表奏了赵苟。
赵苟也不含糊,当天也是将战果急传回了晋阳。
九日时间,不仅是吕梁山有变化,大陵三县也多了许多变化。
防御工事愈发的完善了,人也逐渐的多了不少。
有汾水,文水,原公水三条水系,又临靠昭余泽,大陵,平陶两县本就是西河郡最适合屯田所在,所以晋阳方面也在逐渐安排流民过来。
如今大陵县民已有两千之数,不过毕竟是战事多发之地,所以让他们过来的安家费就是户田百亩,两年免税,提供一套农具,鸡鸭双五,盐三斤,布五尺。
即便是这样,敢过来大陵三县的流民也都是极少数,本就是因为战火逃难的,他们自然也不愿意在走进战火之中了。
表功的册子沿着驿站一路飞驰,只用了不到半日便从大陵飞抵了晋阳。
县衙内,张显正与荀彧,以及刚从强阴赶回述职的郭嘉商议着秋收以及后续的流民安置与水利修缮事宜。
一名县衙衙役大步快跑了进来,双手奉上一个封着火漆,沾染着些许尘土气息的皮筒:“主公,大陵战报!赵将军呈送!”
张显停下话语,接过皮筒,动作利落地拆开封泥,抽出里面的纸张。
他目光快速扫过。
“布率部深入吕梁山麓,循迹索敌,拔除大小匪巢七处……
不服招抚之部落青壮斩首计三百七十余级,俘获妇孺苦役一百五十口,缴获盐三百斤,皮货八百张,马百余匹、牛羊若干……
探查并封堵秘径数条,择险要处修筑烽燧哨卡五座……
用时九日,所部伤亡轻微,仅十余人轻伤……
吕布顿首再拜。”
张显看完,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许笑容。
他将纸张递给了荀彧。
而后朗声道:“不错,奉先果然不负虓虎之名!不过九日战果颇丰。”
荀彧和郭嘉也迅速浏览了军报。
荀彧抚须点头:“吕将军行事果决,用兵狠辣,确是难得的将才。”
郭嘉则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九日扫平七寨,这吕奉先的性子,怕是憋坏了,把在西麓当成了撒欢的猎场了。
不过,此等霹雳手段,正合当前西河局势,杀得越狠,剩下的才越知道怕。”
“哈哈,奉孝此言甚是!”
张显心情大好,对一衙役吩咐道:“去一趟农牧区,告诉管事的备酒百斤肉千斤往大陵送去,这是我给奉先的嘉奖!”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