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构成了第一道屏障。
弓弩手被部署在稍高处,长矛手和刀盾手则扼守要冲。
“报——!”一骑探马如旋风般冲至近前,骑士滚鞍下马,气息急促。
“禀校尉!胡骑约两千,西河细封部狼头旗!已过平陶,沿吕梁山东麓谷道急速东进!距此不足三十里!速度极快!”
“果然来了!”赵苟眼中厉芒一闪,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掐灭。
“告令全军,在此留下他们!绝不能放一骑进入晋阳境内!”
“诺!”
军阵响起一阵应答,所有人握着武器的手都紧了几分。
赵苟心里微微后怕,还好主公下令收复三县的命令早了几日,若是没有这几日的缓冲,这帮草原人还真就能得逞。
“全军戒备!弓弩上弦听我号令!步卒坚守阵地,无令不得擅动!骑卒集结待命,随时准备侧击!”
一道又一道的号令不断下达。
赵苟部严阵以待!
马蹄声!
起初是沉闷的鼓点,敲打着大地,很快便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滚雷!
西北方的天际线,一道由烟尘,铁蹄和弯刀组成的狂潮,以极快的速度席卷而来。
细封部的狼头旗在烟尘前端狂舞。
他们看到了前方大陵县外严阵以待的汉军阵列,但为首的百夫长眼中只有轻蔑。
汉人的步卒方阵?在他们疾风般的骑射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他们的目标是晋阳的财富,而不是在这里啃硬骨头。
“呜嗬嗬——!”震天的呼哨声响起,草原骑兵开始加速,阵型微微散开,准备以经典的骑射战术掠过汉军阵前,用密集的箭雨削弱,扰乱对手,然后扬长而去!
“弓弩准备!!!”
立于阵中高处,赵苟身边号旗手挥舞令旗。
一具具的劲弩吱呀上弦,长弓也是仰起角度。
近了。
更近了。
高处的赵苟一点点的计算着双方的距离。
草原人多骑弓,射程近。
自己这方多劲弩强弓,射程远。
匠作营改进了好几代的弓弩,张显耗费了大量心力的军械,要的就是在距离上掌握绝对优势。
“前排盾兵蹲下!”
“弩矢准备!!!放!”
“长弓仰角三十!!!放!”
号令下达,日常训练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的游弈军如同一体。
弩箭最先一步而出,几百具的劲弩瞬间迸射出数百只弩矢,虽然没有黑压压的一片,但飕飕的箭矢破空声及其悦耳。
在弩矢平射而出后紧随的是箭矢。
在强弓手们抛射下,箭矢慢了弩矢四五息的时间,但也正好覆盖了挺近中的草原人先头部队。
一阵惨叫声响起,草原人先头部队倒下一部分,后续部队依旧没有停止,是因为他们不想停吗?
并不是,只是因为这次出战前,他们的头人已经答应了他们,这次虏获皆属各人!
所以在贪欲下,他们再赌,赌这支汉军跟以往的汉军一样,只要出现一点伤亡就会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但很显然,这一次,他们失望了!
“弓箭不要停!骑卒准备!!”
赵苟又是几道号令下达,随即快速下了高处翻身上马赶往骑卒待命之处。
跟赵云配置无二,一杆骑枪,一具甲胄。
“步卒各部司马军候寻机而动!”
“骑卒听我调遣!”
“诺!”
草原人的反击到了,无数支骨箭头掺杂少许铁箭头的箭雨覆盖而下。
前头刀盾手的盾牌斜平高举,第一批的盾挡住最前方,后面几排的盾则遮蔽头顶。
一连串叮当噗噗声响起,草原人的一轮箭雨落下并未造成什么伤害,而他们自然也就更近了!
弩矢飞射,箭雨落下,游弈军在此收获几分战功。
就在草原人因为前队缓速从而不得不全军缓速的当口。
一声暴喝从一侧坡地杀出。
“游弈军!”
“杀敌!”
数百骑冲阵而来,皆是甲胄齐全铁枪在手。
“杀!”
“吾乃常山赵苟,尔等受死!”
“常山赵子龙在此!”
“雁门张文远!候敌已久!”
几乎是同时,三声不同的通名之声接连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