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
他顿了顿:“虽今去两岁粮秣丰盈百姓稍显富足,尔等也要继续勉励,莫要走上阳曲,榆次等县清算吏员之后路。
使君仁厚,必不使忠义者寒心!”
“诺!”众人肃然应声。
夜。
晋阳城内,县府临街新辟的郡学别院,灯火依旧亮堂。
夜校扫盲班的规模扩大了数倍。
巨大的厅堂内,油灯,新式的烛台将室内照得通明。
跟白天不同,夜间这里是属于各曹司遴选的年轻吏员,以及军中表现优异的基层军官的。
陈纪端坐讲台,声音沉稳有力,不复初次被征辟时的疏离,眉宇间多了几分实干家的锐气。
他面前的黑漆木板上,用白粉笔写着《田亩丈量新法》《算学精要》《律令疏解》《公文格式》。
“田亩丈量,首重精准!使君所授‘绳测’之法,务须烂熟于心!
田亩形状不一,三角,梯形乃至不规则之地,皆可按此‘割补’‘分解’之术,折算成标准亩数!
此乃征收田赋,分配授田之基础,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出不得!”
陈纪指着黑板上画出的各种几何图形和演算公式,条分缕析。
在被征辟前他就是太原的县学先生,虽然当时没多少学子,但那份向学的心却是保留着。
而且经过几次交谈后,张显也发现他并非腐儒之辈,便试着教了他一些数学以及几何拓扑之法。
如今看来已经是学以致用了。
台下众人埋头疾书,沙沙作响。
实用的知识,总比空洞的经义更能抓住人心。
另一间静室,气氛则更为肃穆。
荀彧亲自坐镇,对数十名功绩德行都十分不错留档的学员进行策论考校。
题目不是玄虚的治国大道,而是并州眼下最迫切的实务。
“若你为邬县令,春播在即,县内流民新垦荒地与旧户熟田争水,当如何调处,以安民心、保春耕?”
“今有粮秣万石,需自晋阳运抵界休新军大营,路途三百里,当如何调派民夫,畜力,车辆,方能省时省粮?”
“太行山径道遇暴雨塌方,阻隔粮道,当如何应急,并防后患?”
学员们伏案凝思,或奋笔疾书,或眉头紧锁。
荀彧端坐其上,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张年轻而专注的脸庞。
这些策论,考的是急智,更是务实的能力以及对民情军务的理解。
褪去了一身工坊味道的张显偶尔会出现在郡学别院的窗外。
他不进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看上一会儿。
看着那些在灯下苦读的身影,看着陈纪,荀彧等人倾囊相授的专注,看着这些来自底层或军中,眼中燃烧着改变命运渴望的年轻人。
他知道,这些人才是并州未来真正的脊梁。
旧有的世家门荫体系,正在这里被一种更重实务,更重能力的新体系悄然改变着。
看了一会后他转身离开了,步履沉稳。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当前需要去做的事情。
对他而言目前最为紧要的就是如何将乳胶片做出成品的橡胶出来。
数理化的体系整理也只能由他来亲自梳理。
如今倒是乳胶成功的产出了,但要是做不成橡胶,乳胶再多也不耐磨耐用。
橡胶制品虽然在后世随处可见,但对如何做出来还真就有点难度。
主要是他主学的又不是材料学,对这方面真的就有些无从下手了。
不过虽然橡胶制品他目前弄不成来,但是生命拦截装置他却是有了一套完整的生产理论。
没办法,成年人吗包里背几个套套再正常不过了。
本来他是想用套套逆推橡胶的生产过程的,结果逆推之后他才发现他买的套套是乳胶制品而不是橡胶制品。
总之,他这段时间有的忙的。
要是弄不出适合做轮胎的橡胶来,那他以后就只能卖套套了,但是这玩意这个时代真的好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