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暗忖。
得私下再与王公好好商议,务必要为主公物色到最合适的人选!不仅要家世清白、品貌端庄,最好还要有些见识,能理解包容主公的那些奇思妙想……这要求,似乎有点高啊。
县衙内恢复了忙碌的平静。
王烈回到自己暂居的府邸,立刻铺开纸笔,开始写信。
不知不觉间,天色也逐渐暗了下去。
张显回到自己晋阳的宅邸,宅中空荡荡的,偌大的宅院仅有十来个仆役丫鬟。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呸呸呸,可恶啊,被催婚影响了怎的开始关注这个了。’
他大步走向正堂,家园农牧那边的陈伯已经等候了好一会了。
见到家主回来,陈伯便迎了过来脸上笑得跟一块陈皮一样,他将一本册子递给了自己的家主,说道。
“家主,五栏鸡鸭共的肉五百斤,现已装车,鸡羽送去了箭坊,鸭羽送去了步坊,剩余骨架也送去了水轮磨坊,鸡脚鸭脚送去了煮胶。”
张显点头接过了册子坐下。
侍女小环无缝衔接的放上杯盏倒上了茶水。
“陈伯,你也坐着说吧。”
他伸手示意陈伯坐下说。
后者也不推辞,在农牧区那边做了两三个月的工,陈老汉也知晓自家家主的为人。
落座后,他又继续说道。
“十五栏的黑猪,得肉一万三千斤,油七千四百斤,内脏都以清洗干净全部装车,骨头,皮,筋也送去了各坊。”
“十五栏肉牛,得肉八万一千斤,油五万四千斤,内脏还在处理,但皮,骨,筋也都送去了各坊。”
张显看着册子上的数据,又听着陈伯的口述,满意的点头。
“先安排车辆将三万斤的牛肉,三千斤的猪肉还有全部猪油送去太行山,其他的七成送去强阴,三成留下自用。”
“是家主。”
陈伯起身应道,他知晓今天的事算是做完了。
张显面带笑容:“陈伯今天也辛苦,那些帮手的人也是一样,你代我发下他们的工钱,在给些边角让他们自行带回去。”
“诺!”
陈伯走了,张显饮尽杯中茶水也离开了正堂。
院落中,他抄起自己的霸王戟开始了日常的锻炼。
戟风呼呼炸响,正舞的起劲呢,天空上就响起了几声咔咔鹰鸣。
还不是一只,有三四只。
他停下挥舞的重戟抬头,却见闪黄俯冲而下落在了他的肩头,而后又是几声俯冲。
两三只略小一些的鹰隼也落在了假山上好奇的看着闪黄跟张显。
看着那几只明显跟闪黄长得十分相似的鹰隼,张显不由的叹息。
“你这叫什么事,怎么一被催婚就连你这个长毛的家伙也来搞我心态!”
很明显,这些鹰隼就是闪黄在桃源孵化出来的后代。
咔咔?!
闪黄歪着头盯着张显,就像是在说:“怎么的?我的崽子难道不可爱吗?”
“奈奈滴!不练了!睡觉!”
张显重戟一抛稳稳的插进一旁的武器架中,声响惊起闪黄的几只崽子飞走。
闪黄看了看张显,又看了看飞走的鹰隼,咔咔几声也离开了他的肩膀。
一夜无话。
第二天。
残冬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去,但向阳的坡地上泥土已开始松动,散发出淡淡的充满生机的土腥味。
田野间,人影憧憧,如同勤劳的蚂蚁。
春耕,这关乎一年生计的头等大事。
田睢身穿便于行动的短褐,外罩一件挡风的旧皮裘,带着一群身穿崭新青色吏服,但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与兴奋的年轻人,穿行在田间地头。
这些正是通过《考选举荐新规》选拔出的第一批预备吏员,正由王烈亲自带着进行“实习”。
是的,本该是王烈来的,但是昨晚田睢突然收到自家老师的嘱咐,今天的带人实习由他来主理。
也就奇了怪了,自家老师一般也不休息啊,今天怎么想着休息了。
田睢不是很明白,也想不清楚,索性就带着人在晋阳城外的田野中开始了带实习生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