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添上了更复杂的算式。
“诸位父老,”陈明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鼓励。
“前些日子根基已稳,今日,咱们学点更实在的!算粮,算钱,算工分!”
他在泥板上写下:1石= 10斗,1斗= 10升。
“赵老丈,县衙犒赏开荒,按亩给粟米。您家3.5亩,每亩赏1斗2升,您家共得粟米多少?”
陈明再次点了赵田,他也看得出来,整个草堂里最是认真的就是赵老汉。
赵田这次没有立刻回答,他盯着泥板上的单位换算,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裤腿上划拉。
他努力回想陈明教的“乘法歌诀”和这新学的进制。
半晌,他迟疑地开口:“三亩半……每亩一斗二升……三亩是三斗,半亩是……半斗再加一升?那就是……三斗半再加一升?”他不太确定地看向陈明。
“思路对!”陈明点头报以肯定,然后在黑板上写下算式。
3.5亩× 1.2斗/亩=?
“先把3.5亩乘1斗,得3.5斗,再乘0.2斗,得0.7斗,合起来就是4.2斗!也就是四斗二升!”
他一步步拆解,清晰明了。
赵田恍然大悟,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对!四斗二升!比俺自己掰扯清楚多了!”
陈明又写,官牛租用,一日工钱折粟米5升。
赵柱耙地三日,应得工钱折粟米多少升?
这次,赵柱自己抢着算了:“5升× 3日= 15升!”
声音响亮,带着初窥门径的自信。
练习的题目越来越贴近实际,算一家五口一月吃几斗粮,算卖了几只鸡得钱多少文,能换几斤盐。
最近甚至开始涉及简单的工分累计和折算。
课桌前,农人们眉头紧锁,木棍在沙子上艰难地移动,计算着关乎自家生计的数字。
错误仍有,但那份专注和试图弄明白的劲头,比单纯的识字描红,多了许多沉甸甸的分量。
……
虑虒的声名,就如同那酒坊飘出的醇香,悄然越过滹沱河,向周边县镇扩散。
虑虒通往邻县阳曲的官道上,几辆破旧的牛车吱呀作响,车上挤坐着拖家带口的人,带着简陋的家当,神色疲惫却隐含期盼。
“王老哥,那虑虒……真有那么好?真给分新田?还免赋税?”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问赶车的老者。
老者抹了把汗,眼中闪着光:“俺那嫁到虑虒赵家村的妹妹捎信来说的!千真万确!张使君开仓放粮,分发好农具,还租借官牛!只要肯下力气,就有活路!哪像咱阳曲,地租压死人,官仓的耗子都比咱肚里有油水!”
“听说……那里还教咱这样的泥腿子认字算数?”另一个妇人小声问,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是嘞!”老者用力点头:“俺妹妹说,俺那妹夫赵田,天天晚上都去草堂,回来都能在地上划拉出几个数来!
说是能算清楚自己该得多少粮,该交多少租!明明白白!这世道,能弄明白自己碗里几粒米,就是天大的福气!”
这番话引得车上的人一阵唏嘘和向往。
牛车在暮色中,坚定地朝着虑虒的方向行去。
虑虒市集上,也多了些操着邻县口音的商贩。
一个来自盂县的布贩,一边整理着带来的粗麻布,一边跟旁边卖陶器的本地摊主搭话:“老哥,你们虑虒……可真是变了天啊!瞧瞧这市面,多红火!那酒坊的酒香,隔几里地都闻得见!听说张使君还要修路?”
本地摊主带着几分自豪:“那是!张使君说了,要想富,先修路!说是要用什么……‘三合土’?
反正是好东西,结实!往后咱们这路,下雨天也不怕成泥塘了!”
盂县布贩啧啧称奇,眼中满是羡慕:“了不得!了不得!咱们盂县要有这样一位使君……唉!”他摇摇头,语气酸涩。
县衙内,韩暨将一份简报送至张显案头:“主公,近日从阳曲、盂县、甚至定襄郡那边,举家迁入虑虒的流民和贫户,日增数十。
皆言是仰慕主公仁政,愿为虑虒之民,垦荒效力,暨已按旧例,登记造册,分派里正安置,拨给口粮农具。”
张显看着简报上增长的人口数字,并无太多喜色,反而说道。
“接纳可以,但需甄别,各里治安与户籍管理要跟上,莫要让奸细或好逸恶劳
第128章 :露天煤矿(求追读4k)-->>(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