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篝火堆噼啪作响,火星窜上夜空,与初现的星辰交织,烤全羊的油脂滴落在火炭上,几个火头军正用长刀分割羊肉,刀刃割开焦脆外皮时,金黄的肉汁汩汩涌出、
    点将台之上,张显拍开泥封,醇香顿时弥漫:“第一碗敬我等凯旋!”
    “众将,饮胜!”
    “主公!饮胜!”
    张显将空了的酒坛放下,他的酒坛都是脑袋大小的,其内装着的多是水而已。
    再拿一坛、
    “第二碗!敬故去袍泽!”
    “敬!”
    第三坛、
    “这一碗,敬受伤弟兄!某感怀尔等付出!”
    “饮!”
    伤兵们捧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神情亢奋。
    “最后一碗!”张显拎起酒坛狠狠往下砸落、
    “从今而后,犯我者!”
    “必诛之!”八百人吼声震落县外树枝积雪、
    “众将!饮宴!”
    “哦!!!”
    兵卒们快意的撕扯起了肉食,各近相谈,笑声不断。
    五百未曾出战兵卒也在其中,虽然也是欢声笑语,但眼中的羡慕却是掩藏不住、
    酒食过半,校场氛围更是欢快。
    坐着吃已经是不过瘾了,众将纷纷起身而食。
    张显在点将台上看的热闹。
    将士们也都玩的开心,角抵的,跳舞的,放声高歌的皆是有之。
    将士们大笑,他看了过去也是大笑。
    将士们放浪,他瞧见了又不免一阵笑骂。
    庆功宴尾声,众将也是吃喝玩闹的累了,在请示过后三三两两回了营房。
    点将台上,张显也让人撤走了桌案。
    韩暨登台轻声在其耳边耳语:“晋阳方向哨探回报,有王氏驿骑往幽州而去。”
    “无妨,继续盯着晋阳就是、”
    “是否要派人去追?”
    “不必,幽州之地虽与并州相邻但想过来也多是不便,王泽老儿应该是去求援的,时任幽州刺史者为谁?”
    “陶谦。”戏忠的声音从旁传来:“从事刘虞,长史公孙瓒。”
    “陶谦吗”
    张显凝眸,没曾想以后的徐州牧居然还担任过幽州刺史。
    “主政风格如何?”
    几人步履下点将台,张显背手而问。
    戏忠,韩暨两人跟在其身后,对时政有所见解的戏忠轻言:“某在颍川与公达他们论事时听闻此人主政颇为温和,对待外族多以招抚为主,其下从事刘虞也是如此,不过长史公孙瓒倒有些酷烈、”
    “云弟、”
    张显朝校场中唤了声,后然赵云跑了过来,跟韩暨戏忠二人见礼后问道:“主公、”
    “听闻小山村中男丁多在幽州公孙长史任下?”
    赵云点头:“公孙长史与童师有旧,所以村中男丁若是不想耕种便会去幽州入伍,原本童师安排也是让我去幽州的、”
    “好,某知晓、”
    张显微微点头:“到也可联络联络,稳固一番交情、”
    “公至,你让人备些礼物送往幽州,就言多谢公孙长史多有照顾、”
    “诺、”
    韩暨拱手、
    “志才,你有何见解?”
    “主公处理稳妥,维持友善一方即可,眼下当以攻克并州为重。”
    “你我想法相同、”
    张显示意赵云早去歇息,三人继续朝校场外走:“我等如今势单力薄,当以专心并州才是,公至、”
    “下丞在。”
    “开春的粮种器械一定要准备好,县中有地无种者你要亲自前往借种,收成时在让其还上粮种便是、”
    “暨知晓、”
    “耕牛事宜也要妥善,牛者力大,比之人力垦耕快出数倍,你也要督促一应里长乡老,县衙提供租借的耕牛谁敢牟利便是与某为敌!”
    “定不让主公操心、”
    “.”
    点将台角落,未燃尽的松枝在铜盆里冒着缕缕细烟,张显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斜斜映在后面的军械架上——那里整齐排列着刚卸下的铁甲,甲片缝隙里还残留着些许沙粒。
    当最后一批醉醺醺的士卒互相搀扶着离开时,雪夜也已吞没了大半喧闹,戏忠弯腰拾起个滚落的酒坛,坛底残余的酒液映出他的脸那里面还晃动着篝火的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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