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兵卒强盛者,要么雁门,要么西河,此二地常年与胡羌交战,兵丁悍勇。”
“但雁门兵想进太原,要么走羊肠仓,要么走虑虒道,此路兵马无用。”
“那就剩西河、”
“县尉了解西河郡否?”
戏忠问道,他来的仓促,对并州大多情况不甚了解。
黄忠却是笑了:“西河郡无忧,来不了太原剿匪。”
“西河郡羌胡比之雁门还多,整个郡国咱们汉人的数量稀少,生活在那的大多都是归化胡,让他们来太原?到时谁是兵谁是匪都不一定!”
“哈哈哈,地助之!”戏忠大笑。
“如此,太原之贼便唯有一人可破!”
“虑虒县令,张公!”
“那上党呢?”黄忠发现了盲点。
太原郡与三郡相邻,上是雁门,下是上党,左是西河、
现在雁门西河两郡无忧了,那上党郡怎的不说?
“上党?”
“与太原郡一样安居,县尉你说他们的兵卒又能强过太原兵卒多少?”
“懂了!”
黄忠恍然大悟,太原上党一丘之貉皆是吃空饷者!
“还有一股力量,豪强部曲,若是一众豪强联合,我等又该如何?”
“跑便是了,他们联合,我等就跑,他们罢手,我等又出!”
“善!汝还懂兵法!”
“略懂略懂、”戏忠自谦道,一时间有些想喝酒了。
可惜奉孝不在,若不然自己可要听到些吹捧的马屁了。
他拱手:“县尉以为此计如何?”
黄忠抚须颔首:“可行!”
“所部,转道忻县!”
“诺!”
四百骑调转了方向。
忻县虑虒相隔不算太远,四百骑全速下一个时辰便能抵达。
河谷旁,黄忠一行停下。
“所部,换上行装!记住,护胸穿戴衣裳内!”
“诺!”
此次是为了袭扰,黄忠自然不能让所有兵丁都配桃源甲胄,所以他让一伙带的都是胡人装扮,甲胄也拆解了一些,只留下一面半胸甲可以穿戴在衣裳里面。
虽然防护力大幅度降低,但起码行事不会败露身份,而且也护住了要害。
片许后,四百余骑装扮全都换好,定眼一看这哪还是桃源卒,活脱脱就是一群胡骑。
就连戏忠这个文弱青年也在用了些皮毛粘脸后变得彪悍了几分!
“好!”
黄忠看着一众胡骑模样的桃源卒大为满意,他自己也是如此,善用的短兵环首刀也换成了长枪。
“儿郎们!围猎喽——!”
“哦哦——!”
氛围瞬间就胡里胡气了起来,戏忠在其中也学着大伙的样吆喝。
“走!”
四百骑瞬间冲出了河谷,就连马匹身上的鞍具也被装扮的更像是胡人的鞍具。
忻县。
县外。
忽闻大地震颤。
“什么情况?”
商队护卫抬头朝动静传来的方向看去。
却见数百骑如风而至,惊得当场便是大喊!
“胡骑!有胡骑!”
一瞬间这支只有数十人的商队就四散奔逃了,只留下了货车马匹以及货品。
黄忠等人上前围住了这些货品。
几骑靠近查验了一番回转禀报:“几百石左右的粮草。”
“车架留下,马匹带上,粮草沿途丢进农户家里!”
“诺!”
戏忠快速说道,几骑看了眼黄忠,得到首肯后齐齐拱手。
很快四百骑又如风一般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了一些支离破碎的车架。
马蹄震颤之声不断在忻县四处响起,所过之处,穷苦百姓只能跟鹌鹑一样颤抖着躲在家里,直到动静不再了,他们才敢出门一看。
这一看却见自家小院中多出了一两袋麻布包裹。
好奇一看,才惊觉其中竟是黍子粟米!
胆小者四下张望,见确实无人这才连忙拖回家中,面露陀红激动。
这一日忻县百姓多有收获,而商贾豪强却是糟了罪。
自家商队接连回返,一问之下才得知忻县又有贼人劫道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纷纷向县衙求援。
忻县县衙也是焦头烂额一片,各处商队被劫的消息如同雨点一般传来,愁的忻县县令都快白了头发。
他质问自己幕僚:“贼人不是走了吗?他们又回来是觉得分润三成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