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人说了啥?”
张显身侧,赵云好奇的问道。
“那吕布实力如何?”张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赵云沉吟片刻:“比我强。”
“回去加练。”
“诺!”
张显收回目光。
心里对赵云抱歉几声。
‘没有挂,那就只能流汗了云弟。’
回想起在校场跟吕布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他脸上也不由的一阵火热。
自己一个开挂的是怎么好意思说出那种话的?
还什么不够纯粹,意志与肉体不匹配。
几度想扶额长叹,原以为上了大学,自己就已经中二毕业了,没曾想来了这里自己仿佛又重回了中二的年纪。
不过他的嘴角还是勾勒了几分。
自己最后跟吕布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丁建阳看到自己跟吕布悄声说话了很重要。
本就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将一名武将强压在主簿的位置。
美其名曰磨砺性子,但谁家好人一边磨砺,又一边让人家打生打死的。
哦,你有事我就上,上完之后啥好处都没有,最后还要听你来上一句这是为你好。
拉倒吧。
究其根本,还不是担心人家军中威望过甚,影响了自己对并州军的把控。
要不然,如果你真是将人家当成义子看待,后面,人家也不会因为一匹马就将你当场格杀。
张显在打吕布的主意,这一点他丝毫没有掩饰。
这个年纪的吕布对他而言是最好的。
这个年纪的吕布还有得救!——
马踏着积雪,缓缓向阴馆城内踱去。
吕布低头看着自己虎口撕裂的伤口,血已凝成暗红的痂,但心中那股躁郁却愈发翻涌。
“你还不够纯粹……“
张显的话像一柄钝刀,反复剐着他的思绪。
思绪翻涌,不时就翻涌到了九原的雪夜。
那年自己十二岁,记忆里,阿娘总在窗户下借着月光缝补他的旧袄。
“布儿,饿不饿?“枯瘦的手从怀里掏出半块黍饼,饼上还带着体温。
他摇头,把饼推回去:“儿不饿,阿娘吃。“
屋外风雪忽的呼啸,鲜卑人的马蹄声时远时近、阿娘突然把他塞进地窖:“无论听到什么,别出声!“
木板的缝隙间,他看见阿娘举起柴刀——
原来第一个教自己拿刀的,是阿娘。
那晚,阿娘死了。
十四岁。
草坡上,收养自己的老牧人指着啃草的羊群:“瞧见头羊没?它犄角上跟脖子上的疤,是去年三匹狼留下的。“
自己当时回了句什么?哦,是“畜生打架,有什么好看?“
“傻小子。“老牧人敲在他的额头:“人活着就得像头羊——要么战,要么死,没有摇尾乞怜的路!“
那年,老牧人也死了,死在跟狼群出没的林子里。
十六岁。
自己跪在阿娘坟前,将鲜卑人的头骨摆在粗陶碗旁。
“儿明日就去投丁校尉。“酒浆淋湿坟头新草,“定叫胡人记住吕奉先三字!“
野风卷着草灰打旋,像一声叹息。
赤马突然停步,吕布才发现已到营门。
亲兵捧着药箱迎来:“将军,属下给您包扎……“
“滚!“
他暴喝一声,吓得亲兵踉跄后退。
——不对。
吕布攥紧缰绳,耳边又响起张显的声音:
“若是你找不到因何而战的目标,那我,可以给你一个!“
营火噼啪炸响,映得他眸中明灭不定。
“给某吧,让某静静。”
“.唯。”
马厩深处,吕布手缠绷带牵着赤马归置了马房,赤马啃着槽沿,打了几个响鼻。
吕布解下鞍鞯,指尖抚过一道旧疤,很久以前的伤了,原来自己的老伙计是真的老了。
“七年前某刚入伍,因斩杀胡人,受赠的你。”
“现在,你也老了”
他怜惜的抚着卸了鞍鞯的马背。
其上鞍鞯压出的痕迹已经成了赤马身体的一部分。
嘶律律——!
赤马烦闷的踢踏地面,就像是在抗诉吕布的话语一般。
“好好好,你正当壮年好了吧。”吕布笑了,轻声安抚赤马:“某这脾气多少是沾了你的,不服对吧!”
“对!某也不服!”
第106章 :丁建阳很高兴(因出门被人叫了声帅哥遂加更4k)-->>(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