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宽慰:“公至怎能如此说,某只是问问尔,既然我等推断不出,那便见招拆招就是,实在不行,某先搅得太原天翻地覆,就不信那人还能沉住气!”
韩暨苦笑摇头:“主公之勇世间罕有,但若事事皆由主公亲力亲为,那我等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如今主公麾下兵强马壮,文事暨能帮上一些,武事汉升,阿云,文远皆由其才,但越是如此,主公麾下的问题也越是明显。”
“我等至今都未曾有一位真正善谋之人,以主公大志,今后定然是少不了四处征伐,这样的人物可以少,但决不能没有!”
“主公.”
韩暨脸露几分犹豫。
张显一愣,他可是很少见到韩暨有如今日这般样子了,于是起身走至其身前拍拍他的肩膀,将其按下去坐下。
“公至今日怎的如此见外了?你我之间,有话直说便是。”
“主公!”韩暨略显感动,士为知己者死,自己这主公别的地方暂且不表,但光论信任二字,他向来是给了自己等人最大的慷慨。
“暨有一事想做,但此事暨不敢保证亦有几分凶险、”
拍了怕韩暨的肩膀,张显站在韩暨身后问道:“何事?又有何风险之处?”
“暨少时家族底蕴不错,时常能与各望族走动,暨有一友,说经天纬地之才也不遑多让,所以暨想联络他一二。”
“但暨也知晓,主公对世家子弟多有不喜,且此人聪慧,如过暨联络与他,他定是能将前些时日南阳郡守陈茂之死与暨联系上。”
“若是此人不在挂念昔日友情将暨之事上报,那主公便有几分危险,所以暨才会犹豫该不该去联络。”
察觉到了韩暨话语中的百般措辞,张显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轻松笑道:“公至有心了,不过你这有人姓甚名谁?竟能公至这般推崇?”
韩暨叹气一声,眼神中有了丝追忆:“颍川荀氏,荀攸荀公达。”
张显捏着韩暨肩膀的手猛然缩紧,手劲之大疼的韩暨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
你说哪个?
荀攸荀公达?!
就是那个曹操的谋主以及军师的荀攸荀公达?
是那个定计官渡之战,赤壁大败后还能稳定战局算无遗策的顶尖谋士荀攸荀公达?!
好你个韩公至,你有这般门路怎的不早说?!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张显直接喊道:“联系!现在就联系!我盯着你联系!”
他喜啊。
这若是真把荀攸请过来了,那别说两年升任太守之位了,就是说两年之后直接决战四方他也能有几分自信显现。
有荀攸对战场大方向的把控,加上他自身无匹的战力以及黄忠赵云张辽这几位历史留名的武将,说不得能直接把汉末几十年的混乱格局直接缩短到十年甚至是几年!
若果荀攸真能来,那以后也就没有袁绍,曹操,孙权他们的什么事了。
韩暨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显,疑惑问道:“主公也听过公达的名号?不对啊,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六,若非暨少时与他投缘,说不得暨也不会认识他。”
张显稍显镇定些许,他拍了拍韩暨的肩膀:“颍川荀氏吗,这般望族的名声某又怎能不知,而且能入公至眼的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好了公至,你放心联络吧,即使此人不念旧情,某也无惧,陈茂左右不过是一个死了半年多的死人了,即使真有人为他出头,我等现居并州,有本事便让他来!”
有了张显的保证,韩暨心里的念头也更甚了几分。
当即,他便取来帛布,张显一旁亲自磨墨。
【颍川荀公达贤弟如晤:
阔别六载,常忆昔年与贤弟共论《太公六韬》于颍水之滨。今愚兄羁旅并州,幸遇明主,夜不能寐,特修书以告。
吾主张公讳显者,常山真定人也。去岁常山痘疫横行,尸骸塞道,公倾家财购药,亲赴疫区,活民万余。又制“人痘法“,使稚子不夭,老幼得安。此仁术也!
今治虑虒,诛豪强以安黎庶,废苛捐而减徭赋。盐铁之利尽归军用,隐户之民皆授田亩。昔日子产治郑,不过如是。
贤弟素怀济世之志
愚兄韩暨公至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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