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县之地的豪强,从他们家里搜刮出来的金饼就有千余个,而且作为常用货币的铜钱根本带不出来,那些个其实才是李家真正的家财,这些金饼充其量只占了李家家财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一块金饼等价万钱,这里千余个那就是千万钱。
细细算一下,整个李家不算地契光是钱财就得有个三四亿。
嚯,这可都够买几个三公位置了。
可惜自己只捞出来了这么点。
“制陶肯定是不足以积攒如此家财,这李家多半还有放贷的门路。”
韩暨放下手里的最后一个金饼,将数量勾勒在木牍上往自家主公那边送去而后说道。
“我等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李家坞堡大火烧了一日,其内贷契想必是多数烧毁,这也算救了许多乡野百姓。”
“我这也点好了。”
一旁夏侯兰在木牍上勾勒一笔,将钱箱跟木牍往张显这边推了过来。
三块木牍合并,三箱金饼,张显合数得金饼一千三百二十八块,共计一千三百二十八万钱。
绢布计价五十万钱左右,有些不够看,不过书籍倒是成卷,一卷【孝经】一卷【九章律】,还有几册不成卷的春秋。
怪不得说马无夜草不肥呢,就一夜的功夫,抵得上桃源建成以来的所有收入。
“收获不错,这些绢拿去给桃源一众制一批冬衣吧,另外昨日随我出战者各领三千钱,未出者领三百。”
“书籍公至拿去归类,用作教材。”
“诺!”
二人拱手。
清点收获用了大半个时辰,钱窖里空气闷得慌,三人出来后皆是长出一口浊气。
夏侯兰拱手:“显哥,弟去告知裁缝制衣,之后便去演武场了。”
张显点头:“去吧。”
夏侯兰走远,张显揽住韩暨的肩膀,并行后松开。
“公至怎的兴致不高?”
韩暨垂眸:“暨这几日自省,发现自身多有桀骜,只记得出身却忘了研读新政以至差点让主公遭险,此为大不该!”
张显拍了拍他肩膀:“公至有心,某也一样,若想在豪强间生存下去,那对于朝堂新政就得做到耳熟于心,你我共勉。”
虽然灭李家的导火索并非那什么‘驱邪税’而是李家想伸手拿不该拿的东西。
但新政毕竟是朝堂所下,具有律法性,若非此次有李家暴雷,说不得今后他还真会栽在这个上面。
不过荒谬也是真荒谬,救疫者反而还要承担一笔额外的花费,这朝堂也真的是
张显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两人步履向正堂。
“公至,你说咱们有了李家的这笔横财,是不是该将买官的事提上日程了?”
“主公当真想好了?买官,这名声可很是糟糕。”
韩暨略微皱眉,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让自家主公走举孝廉的路子。
“名声遭便遭吧,得先有个官身,咱们后续行事才能方便。”
“若不然,今有一个李家,明天就有第二个李家,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也是这个理,不过买官.主公有门路?”
“他不是已经明码标价了,我等去买不就行了?”张显诧异的看向韩暨。
“难不成不是这样?”
韩暨看着张显的双眼,好半晌后才摇头苦笑一声:“买官又哪是这么简单。”
“最起码,主公也需要一个官面上的人为你引荐,若不然,主公怕是连那门都进不去。”
“嘶”
张显吸了口凉气。
之前卖官鬻爵的风声吹到常山,他第一时间就去打探消息了,上下打点一众官员小吏拿到了名目。
他还以为有了这名目再加上钱货买官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没曾想到了韩暨这里,他还需要一名引荐者!
这TM还叫卖官?
这不还是举孝廉那一套?!而且还能多收一笔钱财!灵帝好一个生财之道,怪不得以后谥号是灵帝呢!
“那”
“庄主!有客来访!”
就在张显还欲跟韩暨再谈几句的时候,一名庄户跑来禀报道。
“有客?名刺何在?”
“老夫名刺还尚在你这,怎的还要再交一份?”
一道熟悉打趣的嗓音响起,张显脸上露出一抹喜意连忙跑了过去。
“童师!你下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