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染血,刚刚那一锤子砸碎的脑袋有半数血都迸射在了他的身上。
鬼面具望着二人以及一众刚刚被护在后面的李氏子嗣,单手一招,身后三十余人便上前将其团团围住。
“一日不见,衡远怎的如此狼狈?”
他慢步上前,长柄金瓜锤挑起李胜的下颌,让那张恐惧的脸更加的明显。
“李公也憔悴了,不过一日而已,贵府这是怎的了?”
“张显!你好狠的手段!老夫只不过是要.”
噗——!
锤头轰然而出,李雍话没说完便飞了出去。
“要要要,我最讨厌别人伸手问我要东西,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敢抢?找死!”
“全部杀掉,郡兵该到了,拿上东西我们撤!”
“诺!”
三十余名刀众挥刀不留一丝仁慈,厮杀过后的他们,此时对于自家主公的崇拜已然突破了天际。
这是什么样的神人?
入阵毫无敌手,身披甲胄却似无物,这般人物,简直就是霸王在世!
将李家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刀众将灶屋的油脂四处泼洒,而后一把火点燃。
顿时李家便是火光滔天。
一百多的刀众在黄忠赵云等人的带领下重新汇聚。
顺着坞堡大门而出,跑向了停马的地点。
几十刀众被张显安排在这看马,此时天色还是黑的,但四处的烽火也格外的显眼。
“上马,往井径口方向跑,等到白日找到机会再折返!”
“诺!”
刀众们骑上马,黄忠赵云夏侯兰三人各领五十人,忽的,马蹄声由轻变重,一行五百骑从远处快速逼近!
“你们走!我陪他们玩玩!”
张显肩抗金瓜锤,拍了拍自己马的屁股,让其跟着黄忠等人跑了出去。
而自己则是步行站立。
等着那股骑兵靠近。
“贼人休走!”
声音在张显耳中有些耳熟。
‘原来是义喜兄呐。’
“止步!”
一人一甲一锤,张显的架势却如同千军万马。
“闪开!”
一骑当先而来,面对远走的战功,这名哨骑有些急了,常山多久没有这么嚣张的大贼了,这可都是钱呐。
‘唉。’
张显叹气一声,金瓜锤抡圆,登时只听砰的一声响,人马齐坠地!人影也飞了出去,只不过张显击打的是马头,所以当场死的是马匹。
至于这位郡兵会怎样,他已经做了最仁慈的选择了。
“止!”
后方钟童眼见这一幕,立即竖起止步令旗,一人挡阵?后有埋伏!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若不然实在说不通!
五百骑兵齐刷刷的减慢了速度。
止步在了张显身前二三十米处。
“这位将军打个商量,从哪来,回哪去,别让某为难。”
钟童第一时间没有答话,而是再用眼睛扫视四周,转了一大圈,周围适合埋伏的地方确实有几处,但看动静又是不像。
缓兵之计?
他不由想到。
“好大的口气!”一面令旗挥下,十余骑从他背后而出,杀向张显。
先试探,若无埋伏再追不迟!
‘唉。’
又是一声心底的叹息,张显突然动了起来。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钟童发誓,他是第一次在一名甲胄齐全的人身上看到这个词汇。
黑夜里,深色的甲胄速度远超常人想象。
就如同是一道闪电,这席深色甲忽的出现在了一骑身侧,手中桃果儿大的金瓜锤抡下,战马七窍流血轰然倒地。
战马还未彻底倒下,这道身影却又到了另一骑身侧,又是一锤同样如此。
钟童骇然,连忙敲响金锣,剩下八骑落荒而回。
哔哔哔——!
尖锐的哨音从那深甲之下传出。
却见骑兵队伍之后,传来骚动。
“那是什么?!”
“闪开!挡不住!”
一匹身披如同深甲之人身上相同甲胄的战马横冲直撞的从骑兵中冲出,所过之处竟被硬生生的拱出了一条道来。
这着甲马匹一路冲到深甲之人身侧横停,马首低垂亲昵的蹭了蹭深甲之人的肩胛。
“这位将军,好言相劝,打道而回,若不然,某便要上马与尔等一战了!”
“你!.”
钟童气息一滞,他承认,他被唬住了,即便明明人多的一方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