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的了?”
张显看了一眼他。
“周家的商队来了,你要的东西他们也带来了!”
“东西?”张显一愣,随即想了起来。
是甘蔗!
起身:“某便不打搅公至批改了,夜间再细谈营户一事。”
韩暨起身躬身一礼:“主公要事要紧。”
张显还礼,然后便带着夏侯兰走出了草堂。
桃源外围库房,几十辆马车停在了库房边上,眼下正在装运着酒坛。
“周管事,许久未见,风采依旧。”
张显迎上了一位中年男人,周家的商队往来桃源好几次了,所以他们也算熟络。
“哈哈哈,子旭先生才是风采依旧,某比不得了,在外风餐露宿都快成野人了。”
“不过幸不辱命,子旭先生所找的诸柘某还是寻到了,这东西可真不好找,若不是遇上了位岭南商某还毫无头绪。”
周管事大笑着从身后一马车里取出了一捆黑皮短节的甘蔗来,七八根的样子,短小也不粗大,看上去跟张显印象中的甘蔗完全不同。
“劳周管事费心了,阿兰,去取百斤佳酿过来,这是某送与周管事的薄礼。”
“诺。”
夏侯兰一个拱手转身后去。
周管事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子旭先生解了常山痘疫之苦,些许小事怎的能收先生好处。”
“诶,不能这么说。”张显热情的拉过周管事的手:“一码是一码,若你不收,某今后怎的安心在劳烦你呢。”
“这”周管事犹豫了一阵,这才点头应下:“那就多谢先生厚爱!”
说是这么说,但张显看得出来这周管事内心雀跃的很,桃源酒水如今算是打开了名气,一斤在外数百钱的售价,百斤加起来可有数万钱。
虽说周管事是周家跑商的管事,一年薪酬少不了,但一门钱是一门钱,谁又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呢。
陪着周管事在外围库房边聊了少许,夏侯兰也扛着酒坛过来了。
说是佳酿,其实也就是少掺了一半水的厚酒。
这种酒烈,但是香味却比外售的兑水酒更香,这不,周管事闻着了喉咙都忍不住的耸动了两下。
看得出来,这也是桃源酒的受众之一。
好一会功夫,几十辆马车便装运了完毕,将近八万斤的装载,差点将库房里的所有酒水都给掏空。
几次行商下来,周家也是尝到了甜头,这次一订就是八万斤。
整六百万的订单,盐铁铜钱堆满了桃源库房。
别的不说了,光是这几次从周家身上赚取到的粗盐,就已经够桃源这两千多人吃几辈子了。
但张显依旧还是坚持可以用盐铁抵消一半的货钱,主打一个有多少要多少。
三百万铜钱够桃源的一帮子劳力搬一阵了,现在为了储存这些铜钱,桃源的钱窖是修了一个又一个。
没办法,常山周家别的不多,但铜钱的数却是整个常山豪族中最多的,汉令,盐铁专营只能使用五铢钱交接,他就是想用绢也不行。
钱的数目太多,张显没那么多功夫守着,所以便让石头过去看着了。
他蹲在家园田地边上,将这诸柘也就是甘蔗给切断埋进了腾出来的家园田里。
甘蔗好啊,尽管是本土蔗,但只要他出糖,那就是个好东西。
岭南往洛阳进贡柘膏可是价比黄金。
说到黄金,张显想起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人将铜钱换一换了,虽然民间并不流行金价交易,但在朝堂,一斤金是可抵万钱的。
当然,这里的一斤金,其实就是重量为235克的金饼。
一块金饼万钱,这也是世家豪族间大宗生意往来的交易手段。
否则在动辄几百万,千万钱的生意上,光是要运钱的马车那都是个头疼的问题。
一千钱的重量可是足有三四公斤之重。
千万钱下来,那就是八百万斤,谁家好人带这么重的钱币去谈生意,路上不怕一个不小心就停滞不前吗?
同理带绢也不便利,主要是绢有分级,上等绢十米抵千钱,中等十米只有六百钱,下等更是只有三百。
你带着绢去谈生意,你说你这绢是上等那就是上等啦?在结算上容易产生问题。
所以逐渐的,金饼的作用也就体现了出来。
【还有更新】
(该死的汉斤汉尺,脑阔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