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挑了挑鹰隼的鸟喙。
    后者踩在他的肩膀,抖落了两下身子微微展翅,便自顾的梳理起了羽毛。
    “回家了。”
    他翻身下马,黄忠熟络的上前接过缰绳。
    “还是桃源的味道好闻。”他牵着马跟在自家主公身后笑道。
    赵云也是一副怀念的模样,明明只不过外出了十来天而已,几人却像是离家许久了一样。
    “走,给公至送礼去!”
    张显哈哈一笑,从黄忠的马背上取下一方木盒。
    二人牵马,张显在前便步入了桃源。
    “庄主!”
    “庄主回来啦!”
    “庄主回来了!”
    “庄主。”
    “......”
    步入桃源,所过庄户纷纷行礼致意。
    外人不知但他们却是有十几天没见过自家庄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空落了什么,生怕这几月所过都是云烟。
    好在如今主心骨回来了,心里的那股子精气神也回来了,由不得他们不喜笑颜开。
    张显也是一路点头示意,七月末的桃源田亩都完成了种植,绿葱葱的豆苗悉数钻出了土壤。
    放眼望去赏心悦目。
    依溪流移栽的桃树也都舒展着枝叶。
    这些都是从家园田中那两颗桃树上分枝过去的。
    如今都有半人多高了,如果顺利,明年桃源就真有桃果可吃了。
    沿着小溪数十颗分枝桃树两列排纵格外的规整。
    张显见着不由得点头。
    看来他外出这十来天阿兰跟韩暨没少做事。
    进了桃源深处,演武场的呼喝声就更为的清晰了,更远处的地方依稀还有孩童的念书声。
    叮叮当当的打铁音也有,库房那处青烟袅袅看来酿酒的活就没停下来过。
    “还是家里热闹啊。”他不由得笑道。
    身后黄忠则是眼睛直往一处瞟。
    “得了得了我自去找公至好了,你找嫂子去吧。”
    张显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直接笑骂道。
    黄忠哈哈一笑,将手里马缰给了赵云,便快步跑走了。
    “阿云你将马栓了自行就是了。”
    抓着六根缰绳,赵云笑着点头:“知道哩显哥,用不着管我,闲了我便去演武。”
    “成、”
    在桃源三人分别,各有各的去向。
    草堂,蒙学的孩童摇头晃脑。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好,都背诵的不错,今日的课程便到此吧,课后尔等将今日所学书写,明日交予课堂。”
    “是!”
    几十名孩童齐齐起身朝韩暨一礼,旋即便欢快的跳脱出了草堂。
    “真丫头想跑去哪?”
    李真也在欢快的行列中,只不过还没等她跑出草堂,一只厚实的大手就按在了她的脑袋上。
    “呀!是家主!”
    看清来人的脸,李真乐的差点蹦起三丈高,好在张显给她按住了,要不然牛爵爷的棺材板就按不住了。
    “家主家主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在外面有没有好好吃饭呀,路上累不累?晚上睡觉有人给你盖被子吗....”
    叭叭一张小嘴,碎碎叨的全是生活的琐碎。
    “好好好,快停下快停下,别念了,都很好都很好,赶紧写作业去,我可听到了,要书写呢,现在草堂都教到写字了吗?”
    张显听着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捏起了李真的两片脸蛋往外拉扯。
    “呜啊哇啦...”
    李真一阵挣扎,可惜善良的小女娃怎么可能是邪恶大人的对手,最终她只得是惨败退场。
    “子旭叔父安好,子旭叔父再见。”
    黄叙收拾好了课业连忙跑来拉起李真的手就往外跑,生怕自己就成了下一个。
    最后一个学子也跑没了影,韩暨步履来到张显身前躬身一礼。
    “主公安好。”
    “好,都好。”
    张显点头笑着,继而肃穆了几分将那方木盒递给了韩暨。
    “公至可慰家小。”
    木盒被缓缓的打开,内里一方染满石灰却再也无法抑制腐败的首级恶臭。
    仅是一眼,韩暨便重重的将木盒给重新扣上。
    望天许久,终是一阵深沉叹息。
    “大仇终报!此生无憾矣。”
    旋即舍了木盒,理了理衣襟,发冠,袖袍。
    重重的面向张显跪倒在地,口呼。
    “暨为奴仆以报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