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两人约定好,明日行到附近的渡口,下船采买些东西。
这一睡就是四年?
“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他妻子不住用手背抹着眼泪,喜道:“开元十七年,五月。”
曾玉泽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旁边人七嘴八舌,问郎君到底为什么会睡上四年,又说家中老夫人得知郎君活过来了,定然高兴的不行。
四年前的事,在曾玉泽心中清晰的就像昨天刚发生。
他都不必回想。
“我当时与学林一起出城,准备行水路回家。那舟小,没行多远,就遇上了一人搭乘,共同行了一小段水路。”
“那人品流风雅,带着个猫儿出游,逍遥自在。我见他读着一本道经,就跟他说起家乡的事。”
“聊的投缘,一起饮酒。”
提到酒水,曾玉泽喉咙上下滚动,仿佛那甘冽的滋味还回味在口中。
“那酒真是好酒,我平生从未闻过那样特别的酒香。喝起来也不觉得身子沉重,浑身轻松……”
众人仔细听着。
曾玉泽又说起后面的事,送走了那位偶然遇到的人,实际上也没什么,到了晚上,两人就睡着了。
说完,曾玉泽感慨。
“可惜只有同行一程的缘法啊,也不知此生能否再相遇。”
“我还欠他一顿酒呢!”
曾家人听的面面相觑,他们听郎君说起那偶然遇到的人,青衣、猫儿、年轻……好像和刚才那唤醒郎君的高人对应上了。
心里猛然一紧。
他们还呵斥了那两个孩子,高人劝阻开棺,他们也不动作。
不会开罪了高人吧?
有人连忙看向不远处,想要寻到那青色的身影。
曾玉泽没注意到有人走神。
“真是未想到,我竟睡了四年才醒。再睁开眼,就从洛阳到了会稽,哎,也是让人唏嘘。”
四年时间,在他梦中匆匆过去,他还不是很有实感。
把自己的经历说完。
曾玉泽忽然想起了和他一起饮酒的同乡。
关切了一句。
“对了,学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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