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说笑了,咱们这儿哪来的神仙。至于穿青衣的……每日人来人往,实在记不清。不如您把名讳告诉小的,日后也好帮您留意。”
三水略一思忖。
“他叫江涉,江水的江,涉河的涉。”
“年岁看起来二十出头,常穿青衣。身边可能还有李郎君和元道长,还有个老丈。”初一在旁边补充说。
伙计粗略记下。
两个少年重新背起用布包裹的长剑,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出酒楼走了不远。
三水眼睛转了转,提议说:
“左右都是在城里逛,不如我们去瞧瞧凶肆?”
“听说那些凶肆好多纸做的东西,我们学学,没准以后还能给纸猫做个大宅子,再给它做点朋友,上回我听说,里面还卖纸人纸马什么的……”
初一立刻同意了。
两人一拍即合,问了路,寻着往凶肆走。
凶肆都开在市里,在南市的边上,离城门也不是很远了。
两个人在路上走着。他们穿的道袍,年岁又小,头上扎着一个柔软的小髻,背着一个长长条条用布裹着的东西,路过的人都看上几眼。
正走着。
三水忽然从远处听到了奏乐和哭声。
她拉了拉师弟的袖子,让他看向身后。
不一会。
一支出殡队伍缓缓行来。
此时有厚葬之风,许多人抬着准备好的陶俑、明器,还有陪葬的金银用具,在日头下灿烂生光,惹人注目。
乐人吹着哀伤的乐曲,十几人抬着灵柩。
有人披麻戴孝,手持哀杖在棺前引路,后面帷车里,隐约可见跟随女眷的身影。
最前头,素色的布幡在风中飘动。
上面写着。
“唐故曾处士墓志”
三水盯着瞧了一会,隐约听到了灵柩里,几丝极为浅淡的呼吸声。
她一下子来了兴趣,仔细听了又听,确定是真有呼吸声,里面人没死,三水兴奋地碰了碰初一的胳膊。
“师弟,那人还没死,他们干什么哭丧呀?”
两人对视一眼。
心里都生出好奇,之前在山上看的那些话本,止不住地在脑海里蹦了出来。
初一咽了咽口水。
“不如我们一会再去找江前辈……”
三水连连点头。
两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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