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东道,水网密布,治所便在会稽县。
山川明秀,一湖如镜,水光照映着山色,上下青翠,生机盎然。江涉远远望去,看到捕鱼的船家,他们走了过去,问清船资,便付钱过去。
水波微微荡开。
李白和元丹丘找出干粮和肉脯,胡饼还是船上那伙夫做的,手艺不差。
江涉不大饿,就也先没吃,水壶咕嘟嘟烧着,冒着热气,准备一会用船家的茶具给自己沏一碗淡茶。
船家瞧着几人生面孔,身上又没有带着多少行囊,又都是读书人和道士的打扮。
他撑着长篙,搭话问:
“几位郎君可是县学的学子,今日是来出游的啊?”
江涉也坦然。
“是为了寻友。”
“不知船家可听过严学林,曾玉泽二人?听闻也是会稽人,四年未见,当年还欠我一顿好酒。”
船家琢磨。
“可是严四,曾七?”
江涉当时只有一面之缘,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家中行几,只知道他们求学不成回到故乡。
他道:
“未说是家中排行,只匆匆一见。当年他们三十八九岁,四年过去,应当过了不惑之年。”
船家点头。
“那就对上了!”
船家唏嘘。
他有些可怜地看着眼前这人,斟酌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宽慰。
干脆直白开口。
“郎君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死了四年了!”
在后面解开水囊饮水的李白,顿时被呛到了。
半囊水洒在身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旁边,元丹丘无奈递来一张帕子。看着太白忙扶起水囊,把衣上的水抖下去,随意用帕子擦了擦。
李白抬起头,古怪地看着船家,问。
“死了?”
船家有些可怜地看着他们。
“可不是,都死四年了,当时幸好船资给的足,那船夫心好,一路把他们送到了会稽,两个人全都尸厥。”
“四年来,一动不动,沉昏难醒。”
“请了不少郎中,都劝说是入土为安。”
“偏曾家舍不得,一直静养在室里,按我说,就该早些埋了。”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