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
他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宛若一把刀,再配合上身后那些气势汹汹的汉子,让这些衙役们感觉浑身毛骨悚然。
“二!”
范文斌再次开口,吐出第二个数字。
“三!”
伴随着数字越来越高,场间的气氛也变得越发火药味十足,衙役们紧握着掌中的官刀,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务必守好大门不许任何人闯入,但眼下这数百名漕帮汉子却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了的。
衙役们整日饮酒作乐,早已被掏空了身子,对付不了山贼,更对付不了漕帮这些整日干活的弟兄。
“四!”
“五六七八!”
范文斌一连查了几个数,漕帮的弟兄已经举起掌中的兵器,脸色变得狰狞,只能这最后的数字被查完后便冲入县衙之中。
另一边,几十名衙役和守军被吓的脸色苍白。
他们很清楚一旦开战,己方必然会被这数百名汉子碾压,但又不敢违抗上官的命令,只能被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看来今日这场冲突在所难免了。”范文斌眯起眼睛,悠悠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念出这最后两个数字,便率领麾下弟兄冲杀进去时,县衙大院内终于响起了曹县令的回应声。
“范文斌,本官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在县衙门口值守的那数十名衙役守军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声般,感觉身子一瞬间便放松了下来!
他们从未感觉曹大人那粗糙的声线竟然如此动听。
在众人的视线聚集中,曹县令身着一身官袍,迈着小四方步走了出来。
他先是脸色阴沉的扫视了一眼聚集在门前的漕帮成员,而后双手背负在身后,冲着范文斌冷声质问道:“范帮主,你们漕帮是想要谋反吗?”
“曹养义,废话少说,你为何要带兵去抓春意坊的人?”范文斌根本没有接对方的话茬,而是直接了当的开口反问。
“笑话,本官乃是安平县令,有朝廷赐予的缉捕之权,抓什么人难道还要向你解释?”曹县令姿态高傲,甩了甩袖子道:“春意坊的人犯了律法,我自然要抓。”
“你们若是不肯退去,那本官也要抓!”
范文斌之前还以为曹县令抓春意坊的人是出了什么误会,但如今一瞧对方的态度,心中顿时明白这其中绝无什么误解可言。
他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暗暗犯嘀咕。
以前曹大人对李牧的态度可谓是恭恭敬敬,怎么突然会翻脸?
若非是两人之间闹出了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恨,便是……这曹县令被李牧的仇人给收买了!
范文斌毕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见惯了恩怨情仇,自然总结出一套简单粗暴实用的经验。
他很清楚像曹县令这种唯利是图的家伙绝不会有什么忠诚可言,以前跟在李牧屁股后面,是因为李牧能够给他创造利益,如今突然翻脸,显然是有人能够给他创造更大的利益!
“曹养义,是不是谁给了你好处,指使你做今晚之事?”范文斌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