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肖染侧过头来,张口随意一吐,一口黑风吐出,正是损神风,黑风直出窗口,将外面的白雪都染成一片墨绿。
“嗯?”
老人见状不禁神色古怪,自是一眼就认得出肖染用的法子,明明是胡家仙儿的术法。
见状,心里冷哼一声,觉得肖染不过是学艺杂博的野修罢了。
当即举起酒杯正是要准备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来。
却不想他刚举起酒杯,杯中酒水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黑,一股腐烂尸臭从里面扩散出来。
老人脸色一变,赶忙手指掐诀,口中喷出一缕清风,打算把这杯中涌出的黑水吹向肖染。
可不想,这黑水并非寻常的黑水,而是肖染尸池所化,奥妙无穷,不等这那寒风吹出,尸水当中便是延伸出一根根铁索,铁索似棍,当头一棒。
“咣!”的一声,砸的老人一阵龇牙咧嘴。
嘴里的风都没来及吹出来,就被黑水一下浇了个透心凉。
“老人家,您这酒怎么全都洒在脸上了呢。”
肖染笑盈盈的调侃道。
老人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擦去脸上黑色尸水,一脸晦气的看着肖染。
“老人家,您别光喝酒,吃菜,吃菜。”
肖染指着面前的菜碟说道。
老人看着肖染那笑盈盈指着菜碟的模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七菜一汤,看似佳肴,实则暗藏杀机,每一道菜都对应人身一处脏腑要害,以北斗星力为引,谁动筷吃了哪一道,那对应的脏腑便会如被无形之钉刺穿般剧痛难忍。
斗法斗到了这一步,那就是纯纯在斗狠。
可面对肖染的盛情,老人黑着脸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怒视肖染说道:“好!老朽今日就陪你吃到底!”
他率先拿起筷子,看准其中一道菜红烧肉块,猛地夹起塞入口中,同时目光死死盯住肖染。
几乎在老人咀嚼下咽的瞬间,肖染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铁爪狠狠攥住,尖锐的痛楚瞬间蔓延开来。
然而,肖染面上笑容丝毫未减,反而从容地伸出筷子,精准地夹左边的清炒时蔬,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
“呃啊!”老人身体剧震,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自己的肝脏被利刃狠狠剐了一下,痛得他差点把刚吃下去的肉呕出来,额头上冷汗涔涔。
而肖染却似是没事人一样,还在慢条斯理地咀嚼。
“老先生,味道不错,就是火候稍欠。”肖染甚至还点评了一句,随即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羹。
“噗!”
老人猛地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自己的肺叶像是被无数细针穿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沫。
当即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
斗法至此,已完全成了意志与承受力的比拼。
老人每吃一道菜,肖染必以更快的速度回敬一道。
一时间,狭小的酒肆内只剩下老人粗重的喘息、压抑的痛哼和杯盘偶尔的轻响。
只是吃着吃着,老人就已经是额头直冒冷汗,开始承受不住了。
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绞痛难忍,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从骨髓深处透出的剧痛自双肾爆发,让他眼前发黑,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
再看向肖染,这家伙从始至终都好像是没事人一样,神色平静,甚至还斯斯文文的细嚼慢咽,一点都不像是受伤的模样。
“停!停!!”
这下老人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挥手喊停。
肖染闻言放下筷子,斜眼看向老人。
只见他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脸色灰败如纸,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咳咳咳……”
老人咳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才顺过气,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你……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术法??我怎么从没见过?”
肖染不疾不徐地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
“老人家,术道诡谲,胜负一念。您老的压胜之术固然高明,却忘了……”
肖染说着,伸手轻轻撩开了自己外袍的下摆一角,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只见在那衣袍之下,并非血肉之躯的内脏,是纸扎的脏腑!
心、肝、脾、肺、肾、胃、肠,一应俱全。
只是此刻看上去,上面多是孔洞,显然所有的伤害全都被这些纸糊出来的内脏给代替了。
“术道多诡,千变万化,但说到底,终究只是障眼法。”
肖染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老人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茫然、不甘到最后,反而是释然了。
回味着肖染方才所说的那番话。
虽是多有讽刺之味,却何尝不是点破了术道的根源,也是道破了术法之道,为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的缘由。
说白了,都是障眼法。
这造诣高深,无非是看你障眼法是能欺人、还是欺天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术法,只要被人知道了关键,就能轻易破之的缘由。
“我原本以为,术道已是没落,我不甘心,在这里设局,等着登山之人路过,便是要趁机断了他们的念想,没想到,术者终是败与术者也。”
老人站起身,毕恭毕敬的朝着肖染拱手
第904章 今古相逢时,惊喜后来人-->>(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