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自个儿倒是不顾安危往外头去了。
他拄着手杖,走的一深一浅,不知怎的,一时之间,钟仪觉着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她渐渐察觉,她对这个男人的感觉似乎变得异常复杂...
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变的,她不得而知。
她想不通,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男人,为何能做的出坑害百姓那般恶事...
她亦不是很忍心看他行走不便的样子...一点都不想看到。
“您也说了外头正乱!”钟仪没忍住,追了几步上去立在了他跟前将他给拦住了。
垂眸看他那条病腿一眼,又抬眸看向他的眼睛,心咚咚的跳,声线也不禁轻了许多,“大人你这样子出去...若有歹人藏匿于府中,大人岂不是...”
韩玄晖一怔,好半晌才出声。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
他语气轻慢浅淡,似是调笑,钟仪一下子不敢再去直视他的眼睛,忙转过脸看向了别处,“大人误会了,韦夫人和翁主待我一向不错,我只是不想大人有了意外叫她们伤心罢了,
再者,您上回赔了我几倍的马车钱,我觉着,您...”
钟仪本想说不觉着他是个坏人,可想起五成县那桩事,这样的话她便又说不出口了。
她已经混乱到不知他究竟是好还是坏...
她想说服自己,却似乎又做不到,她不想可怜他,却似乎更做不到...
不过,她更不知道的是,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漫到耳后去了,且,已被眼前这个男人尽收眼底。
骨节手指在紫檀木的杖柄上无声的摩挲着,韩玄晖将眸光从那白皙泛粉的皮(和谐)肉上缓缓挪开,喉结滚动了一下,未去应钟仪的话,绕开她依旧往前走去。
在同韩玄晖说话的间隙,钟仪又想起了四皇子赫尔尧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越想她便越觉着今日阁府起火这事儿也不寻常的很。
而直觉也告诉她,韩玄晖若就这么出去的话,定然也会有性命之危。
她紧紧攥着手头的帕子,鼓起勇气转身,“韩大人,若有人以嗤笑不甘的语气说翁主躲过兰台那一箭是命大,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