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谁,也是感叹这人运气真好,今晚的刘府恰好厂卫都不在。
    “普泽,你是内廷中官,阁老家里没事还是少去为妙。”
    郑之惠很恭敬的给刘一燝磕了一个头。
    “先生,今日之事,回去以后,学生是越想越不安。所以,想得到先生指点。”
    刘一燝坐在书房主座抬手让他起身,叹息了下,低头饮茶。
    “坐吧。曹化淳性格还算平和,他是慈宁宫的人,对陛下的影响有限,就算对你不满,也不会过份给你使绊子的。你只要不继续撩拨他,你这点小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个人是有内相之姿的,你跟着他做事,其实可以好好学学他的为人处事。相反,王体乾是有特殊经历的,他那一套不适合你,也没人能学。”
    郑之惠小心入座,谢过老管家递上的茶水,恭敬的对刘一燝回话。
    “谢过先生指点,普泽知道该怎么做了。学生今天带了一幅五代董源的《夏山图卷》,是晋商——”
    刘一燝冷哼一声。
    “范永斗!”
    郑之惠愕然。
    却见刘一燝面露怒色。
    “这副画是袁可立之子袁枢收藏的,袁枢虽然在丁忧,依然是天工院行走,和状元余煌同一待遇。老夫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拿到的,给人送回去,否则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至于范永斗,想想你的前任,离他远点。这个人在御前,在黄立极那里都挂名了的,他做的事没有不漏风的墙,要是哪天黄立极手头又紧了,他就等着挨宰吧。
    这是我们首辅大人圈养的肥羊,迟早要上桌的,你不想跟着一起做配菜就别多事。替人送礼,你知道要担多大关系吗?
    范永斗怎么知道你和老夫关系的?”
    郑之惠冷汗直冒,全身都在颤抖。内廷做错事要挨打,可是一出内廷,步步是坑,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啊。
    他声音诺诺。
    “学生在席间隐约透露能走先生的门路。”
    刘一燝轻笑了一下。
    “普泽啊,别把老夫和你的关系当成你的资本。你所在的位置,老夫对你的帮助其实不大的。要是真公开这个关系,老夫离开朝堂的时候,也是你失去一切的时候。
    你就一点也不怕被老夫连累?老夫这个位置可比你这个位置危险多了,好好考虑清楚吧。”
    郑之惠瞪大眼睛。
    “先生?”
    刘一燝微微一笑。
    “老夫没有你想象的风光,你知道失去皇帝信任的阁老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这位陛下,别把他当小孩看,聪明得很,也敏感得很。
    你以后有机会见识的,一步错,步步错,小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