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的魔脸。
“你还不配知道。”
平静的话语,却带着比任何嘲讽都更加伤人的轻蔑。
“好!好一个狂妄的小子!”
戾魂宗宗主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森然的杀意。
“本座承认刚才是有点小瞧你了!但你以为凭这点微末伎俩,就能在本座的血魂祭灵大阵中活下来吗?”
“今天本座便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话音落下,那张遮天蔽日的魔脸猛地张开了巨口!
呼——!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吸力从那黑暗的旋涡中传来。
街道上,那成千上万的魂魄傀儡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尘埃一般,身不由己地飞向天空,被那张巨口悉数吞噬!
不过眨眼之间,整条长街再次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陈野一行活人。
而在吞噬了数万魂魄之后,魔脸的气息变得更加恐怖,体型也膨胀了数倍,几乎要将整个郡城的天空都给挤满。
“桀桀桀……开胃菜结束了……。”
魔脸发出满足而残忍的笑声,那双如同冥月般的眼睛死死锁定了陈野。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可就在这时,一声清越凌厉,仿佛能斩开天地间一切阴霾的剑鸣毫无征兆的从城外响起!
“妖孽!受死!”
随着话音,一道璀璨到极致的白色剑光如同一颗逆空而上的流星,划破了被黑气笼罩的昏暗天幕,狠狠斩在了笼罩整个郡城的那层怨气屏障之上!
锵——!
一声仿佛能撕裂金铁,震碎魂魄的巨响在上空轰然炸开。
剑光与屏障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都停滞了一刹那。
紧接着,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撞击点为中心,猛的扩散开来!
轰隆隆!
而那层由无尽怨气与死气构成的黑红色屏障在这一剑之下剧烈扭曲翻涌,表面浮现出无数道蛛网般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破碎。
屏障之上,无数张痛苦哀嚎的魂魄面孔浮现出来,在浩然正气的冲击下发出凄厉的尖啸,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一般迅速消融、净化。
“好强的剑意!好纯粹的浩然正气!景师妹的养吾剑又精进了。”
屏障之外,半空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抚须赞叹道。
在他的身边,还悬浮着数十位来自学宫各家流派的大儒和夫子。
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周身浩然正气涌动,形成一道道光柱,将周围那些试图侵蚀他们的灰黑色雾气尽数排开。
而在所有人的前方,景昭宁一身月白儒衫,手持一柄三尺青锋,静静悬浮于空中。
她那张清冷如雪的脸颊上此刻没有丝毫血色,显然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对她的消耗也极为巨大。
与此同时,景昭宁能感觉到,自己这一剑虽然重创了屏障,净化了其上附着的无数怨魂,但却未能伤及其根本。
那屏障的核心是由一种更加深沉纯粹的恶所构成,它与整个南河郡的地脉,与这片土地上的死难者怨气紧密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
除非能将整个南河郡的怨气一次性净化,否则这道屏障便能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自我修复。
果然,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屏障上密密麻麻的裂痕便在翻涌的黑红色怨气的补充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不行!”
景昭宁银牙紧咬,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然,“不能让它恢复!诸位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好!”
“师妹放心施为!”
身后数十位大儒齐声应和。
下一刻,一道道颜色各异,但都充满了磅礴正气的浩然之气从他们身上冲天而起,如同百川归海一般尽数汇入了景昭宁的体内。
得到了数十位同门的鼎力相助,景昭宁的气势瞬间暴涨!
只见她高举手中长剑,周身衣衫无风自动,一头青丝狂舞,整个人仿佛化作一柄即将出鞘的神剑,锋芒毕露,气冲斗牛!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如同天宪纶音,响彻云霄。
随着景昭宁的吟诵,她手中的长剑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璀璨十倍的光芒,那光芒不再是单纯的白色,而是带上了一丝代天刑罚的煌煌金色!
整个昏暗的天地在这一刻都被这一剑的光芒所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