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出的绝望。
然后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
既然是鬼戏,那就用戏来解!
此刻,就见陈野气沉丹田,猛地开口,用同样高亢的声调,接住了那鬼怪的唱词。
“娘子为何泪满腮,莫非为夫归来迟?”
他的声音清越嘹亮,字正腔圆,瞬间便将那股阴森诡异的气氛冲淡了几分。
正唱得癫狂的鬼怪猛地一顿,空洞的眼神转向陈野,似乎有些错愕。
台下众人也都愣住了,不明白这个小学徒想干什么。
陈野却不管不顾,他迈开台步,走到“白小玉”面前,眼神中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深情与愧疚,继续唱道。
“沙场征战几多载,九死一生为家还。未想今日再相见,却是阴阳两相隔……”
他一边唱,一边演,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国征战,不幸牺牲,魂归故里的痴情丈夫。
那鬼怪愣了片刻,竟真的被他带入了戏中,眼神中的凶戾渐渐被迷茫和悲伤取代,也跟着对唱起来。
“郎君……当真是你?”
“是我,娘子,我回来了!”
陈野顺势将剧情引导向了另一个方向。
原本负心汉杀妻的戏码,被他硬生生扭转成了痴情丈夫魂归故里,与妻子阴阳相隔的悲情故事。
他唱那男子情深似海,对妻子一往情深。
她唱那女子苦守寒窑,盼夫归来的无尽思念。
两人一唱一和,一颦一笑,竟将一出鬼气森森的凶案,演成了一场感人至深的生离死别。
台下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终于,当陈野唱出最后一句,缓缓倒在“白小玉”怀中时,整出戏也落下了帷幕。
“郎君——!”
那鬼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一股浓郁的黑气从白小玉天灵盖猛地窜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
她身上的怨气也在这一出戏中消散了大半。
然后就见这个女鬼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野,那眼神十分复杂,其中有感激,有不舍,更有无尽的温柔。
陈野心中一动,随即言道:“执念已了,还是去吧。”
这看不清形貌的女鬼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陈郎,你不懂的……。”
说罢她猛地转头,满眼怨毒的看向远处的陆大户,声音冰冷至极。
“陆守义,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我要杀了你女儿!”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风雨之中。
噗通一声,白小玉两眼一翻,随即瘫软在地,人事不省。
戏楼内的鬼打墙也随之消失,外面的风雨声重新灌了进来。
一切都结束了。
戏当然是唱不下去了。
众人一通忙乱,将昏迷的演员抬下台救治。
关四海的脸色铁青得吓人,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主家客气,径直走到面如死灰的陆大户面前,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陆老爷,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唱鬼神戏自有唱鬼神戏的规矩,甚至连开场都跟普通戏不一样,结果你什么都不说就让我们这么唱,你是想让我们庆春班所有人都死在这吗?”
关四海是真的怒了。
陆大户的隐瞒,性质实在太过恶劣,这根本不是请他们来唱堂会,而是把他们当成了平息怨气的祭品!
若非陈野急中生智,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关四海的质问,陆大户嘴唇哆嗦着,脸色煞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关四海说的句句属实,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陈野走了过来。
他先是对着关四海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才将目光转向陆大户。
“陆老爷,刚刚那东西虽然暂时退去,但你也听到它临走前说了什么。”
陈野顿了顿,语气沉凝。
“所以现在事情远没有结束,它说的明白,自己还会回来的。”
“所以若想彻底解决这件事,保住你女儿的性命,你就必须得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
听到陈野的话,陆大户浑身一颤,随即低下了头,像是在沉思什么。
片刻之后,他声音嘶哑的吩咐道:“来人,将小姐带回房间,闲杂人等统统退下。”
陆惊鸿刚想说什么,可闺蜜齐娜娜拽了一下她,无奈之下,她也只能乖乖离开了。
然后陆大户方才长出一口气,“其实我不叫陆大户,我本来的名字,叫陆守义。”
而后伴随着陆大户的讲述,一段尘封的往事,就此被缓缓揭开。
原来如今富甲一方的陆大户,最早只是个在码头上扛包的穷小子。
那时候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名叫苏兰。
苏兰的家境比陆守义要好上
第92章 堂会惊变,与鬼对戏(1.1万求订)-->>(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