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陈平身先士卒,手里挥舞着一根粗大的枣木棍,照着一个护卫的脑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那护卫被四五个人死死的抱着,根本躲不开,直接被一棒敲碎了脑袋!
最终,靠着人海战术,靠着不计伤亡的疯狂冲锋,陈平等人将那七八个护卫杀了个精光。
剩下的一些青皮无赖,平日里欺负老百姓还行,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眼看着带刀护卫都倒了,他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纷纷扔掉手里的棍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
黄员外此刻也彻底慌了神,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他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陈平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饶:
“好好汉,好汉饶命啊!”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猪油蒙了心!”
“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黄家的钱粮,您随便拿!”
陈平看着跪在地上丑态百出的黄涛,又看了看周围死伤的弟兄,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但他却没有立刻杀了黄涛。
陈平先是下令,将那些跪地投降的青皮无赖,以及那个告密的同乡,全部处决。
随后,他便让人将黄涛给捆上,暂时关押起来。
“弟兄们!”
陈平站在尸体和鲜血之中,朗声道:
“朝廷骗了咱们,陕西的大官也骗了咱们!”
“既然所有人都不肯给咱们活路,那咱们就自己杀出一条活路!”
“反了他娘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平带着这支队伍,又四处联络、吸纳了不少同样被逼上绝路的农民军。
队伍很快扩充到了三百多人。
是夜,月黑风高。
陈平亲自押着黄涛,让手下换上了护卫和青皮无赖们的衣裳,伪装成黄家的队伍,溜到了云岩寨外。
靠着黄涛这个“肉票”在前面喊话,再加上守备的疏忽大意,寨门被轻易赚开。
队伍一拥而入,杀光了守备。
早已按捺不住的农民军们如同猛虎出笼,扑向了寨子里的各个要害位置!
许多守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刀剁了脑袋。
整个云岩寨在沉睡中被惊醒,随即陷入了混乱和杀戮之中!
陈平的目标明确,寨子里的巡检官吏、豪绅地主、以及负隅顽抗的乡勇,一个不留!
不到一个时辰,寨里的反抗力量就被彻底肃清。
当一切尘埃落定,陈平便带着人直奔黄涛的宅邸。
黄家那高门大院,此刻门户洞开,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所有的家丁护院都被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瑟瑟发抖的黄家人聚在大堂。
陈平将黄家积攒多年的金银财宝、粮食布匹洗劫一空,充作军资。
随后陈平便命人将黄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幼,一共二十三口人,全都锁在了大堂里。
大门从外面被堵死,窗户也一并钉死,四周堆满了干柴。
黄涛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求饶:
“好好汉,您不是说只要我骗开了寨门,就会放过我黄家人吗?”
“您可不能食言啊!”
然而,陈平只是冷笑一声,露出了个讥讽的笑容。
随后他便当着黄涛的面,将火把丢进了干柴里。
大火燃起,很快便吞噬了整座房屋。
凄厉的哭喊声、绝望的惨叫声、拍打门窗的砰砰声,从火海中不断传出,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
“救命啊!开门!开门啊!”
“爹!救我.”
火场外,黄涛被死死的按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宅院变成一片火海。
听着屋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都崩溃了。
“好汉.爷爷!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
“所有的钱粮您都拿去了,我只求您放他们一条生路!”
黄涛涕泪横流,不住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鲜血。
然而,陈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大火,内心无比满足。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黄涛:
“黄员外,你听见了吗?”
“你的夫人、你的儿子、你的女儿.还有你的老父母.他们叫得多凄惨啊!”
陈平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快意,
“原来你们这帮贵人,叫起来.”
“也和我们这些泥腿子一样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