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看他手中的木牌,只是抱着胳膊冷笑:
“免罪牒?没听说过!”
“我家老爷说了,凡是从西边过来的贼寇,一律不准进入洛川地界!”
“否则格杀勿论!”
原来,自从杨鹤要遣散流贼的消息传开后,洛川当地的官绅老爷们便坐不住了。
他们可被流贼给抢怕了,生怕这些遣散回乡的贼寇会成为内应,将来引贼入室。
于是,这些官绅老爷们便自发地组织了起来。
纷纷派出家丁、管事或者干脆雇佣地痞流氓,在各个交通要道设卡堵截。
试图阻拦这些被遣散的贼寇,甚至直接下令格杀勿论!
陈平他们虽然有三十多人,但一路跋涉,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再加上又手无寸铁。
面对着十几个手持刀枪棍棒的青皮流氓,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棍棒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那些青皮无赖下手极狠,根本不留活口,打倒在地还要上去猛踹猛砸。
“跑!快跑!”
陈平眼看抵挡不住,也顾不上许多了,连忙拉起身边两个同乡,拼命往外冲。
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跟着逃命。
一口气跑出数里地,后面的追赶声才渐渐消失。
陈平清点人数,原本三十二个同乡,此刻只剩下了二十八人。
有四个人永远地倒在了那个渡口旁,被活活打死。
还有好几个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伤势不轻。
众人惊魂未定,不敢再走官道。
他们知道,官道上肯定还有类似的哨卡。
于是陈平只能选择更加难行的山间小路,白天躲藏,晚上赶路。
就这样在野地里走了七八天,他们才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家乡,宜川县,南窑沟。
赶到村口时,已是傍晚。
整个村子死气沉沉,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微弱的火光。
南窑沟本就不大,当初闹灾荒,活不下去的青壮们,大多都跟着陈平出去造反了。
留下来的老弱病残,在这几年里,饿的饿死,病的病死,如今整个村子只剩下不到一半人。
陈平一行人疲惫到了极点,随便找了一孔无人居住的破窑洞,挤在一起,准备先对付一晚,明天再说。
然而,陈平却怎么也没想到,黑暗中早就有人盯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