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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尔还没有回到巴黎,但关于他的新闻已经再一次席卷了这座城市。
他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葬礼上的致辞已经先他一步,通过电报和信件,迅速在巴黎的文化圈传播开来。
首先是《费加罗报》以大篇幅全文刊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盛大葬礼,以及莱昂纳尔的悼词。
《费加罗报》还特地加上了编者按,几乎是不吝赞美之词,称赞这篇悼词:
【是一篇超越了哀悼本身,直抵文学本质与时代精神的雄文】。
并且认为莱昂纳尔·索雷尔:
【以其特有的敏锐与深邃,为一位俄罗斯的文学大师,绘制了一幅属于整个文明世界的精神肖像。】
法国的媒体也开始热议这位年轻作家在俄罗斯受到的“超规格”礼遇——
亚历山德琳剧院的热情接待,圣彼得堡上流社会的追捧,都被一一挖掘和渲染。
但更多的讨论,则集中在那篇悼词本身。
人们将这次致辞与半年前,他在福楼拜葬礼上的发言联系起来,一个清晰的共识逐渐形成:
莱昂纳尔·索雷尔与同时代的其他作家、评论家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总能以一种近乎“预言”的口吻,精确地阐述这些逝去的文学巨匠将为“未来”带来何种启示与价值,而非仅仅局限于赞美他们当下已取得的成就。
《辩论报》的一篇评论写道:
【索雷尔先生仿佛手持一副能看见未来的望远镜。
他剖析福楼拜,我们看到的是二十世纪文学的萌芽;
他悼念陀思妥耶夫斯基,我们看到的是人类精神困境的预演。
他不是在总结过去,他是在为未来的读者解读这些灵魂的价值。】
《时代报》则更直接地指出:
【这位年轻的“索邦的良心”,似乎天生具备一种为“经典”赋予“当代性”的奇异能力。
他让我们意识到,那些伟大的逝者,并非躺在棺椁中,而是活在我们即将踏入的明天。】
这些评价,让整个巴黎的沙龙都愈发期待莱昂纳尔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