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就是王乡绅的堂弟,王奎!”
    江源点了下头,脸上瞧不出半点波澜。
    好像这一切,都只是在沙盘上动了动棋子。
    他转身,登上临时搭起的高台,目光扫过底下黑压压的人群。
    那里有劫后余生的卫部队员,有激动得发抖的工匠,有缩在一起的妇孺,还有数千名刚来,惊魂未定的流民。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
    是敬,是畏,是狂热!
    江源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把所有俘虏,和王氏余孽,都押上来!”
    片刻后。
    几百个被捆成粽子的贼匪,连同面如死灰的王奎一伙,被粗暴地推搡到台前,齐刷刷跪了一地。
    匪首黑山的尸体也被人从火场里拖了出来,那焦黑扭曲的玩意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让每个看见的人都心里发毛。
    一股肃杀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人人都晓得,接下来,就是定生死的时刻!
    江源的视线,从每个俘虏的脸上刮过。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炸响!
    “先生!不可!”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徐庶脸色煞白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冲向高台。
    他衣衫凌乱,神情激动,哪还有半分名士的样子。
    他冲到台前,对着江源,大声质问。
    “先生!火攻已是惨烈,有伤天和!”
    “如今贼匪既已投降,为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圣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当以德服人,方为王道!”
    “您今日若在此大开杀戒,与那些酷吏暴君,有何分别?!”
    一番话,掷地有声!
    不少心软的妇人,看着那些磕头求饶的俘虏,眼里也露出了不忍。
    郭嘉眉头一拧,就要说话。
    江源却抬手,止住了他。
    他没看徐庶,目光投向台下。
    “张大娘,你上来。”
    人群里,一个抱孩子的妇人抖了一下,被人推着,颤巍巍地上了台。
    她一见江源,眼泪就下来了,抱着孩子跪倒。
    “江神仙……求您……求您为我儿做主啊!”
    江源扶起她,声音平淡。
    “别怕,把你家的事,说给这位徐先生听。”
    张大娘抹了把泪,转过身,指着跪在最前头的一个悍匪,声音尖利得能戳穿人的耳膜。
    “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
    “三天前,他们冲进俺家抢粮,俺男人就想护一下,就被他……一刀!脑袋就没了!”
    “俺五岁的娃儿,就因为哭了一声,被他一脚……就一脚……活活踹死了啊!”
    她哭得抽了过去,话都说不全。
    轰!
    这血淋淋的控诉,像一记大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口!
    徐庶的脸,白了一层。
    江源没停。
    “李老汉,你也上来。”
    一个拄着拐杖的独臂老头,被人扶了上来。
    他指着另一伙人,浑浊的老眼里全是血丝。
    “老汉我……我这条胳膊,就是上个月被他们砍的!”
    “他们抢了俺家的粮,烧了俺家的房,还把俺闺女……把俺闺女给……”
    “俺那苦命的闺女啊,受不了这气,当天晚上就投了井……”
    “呜呜呜……这帮天杀的畜生!!”
    老汉捶着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徐庶的身体,开始抖。
    一个又一个。
    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被江源叫上高台。
    家被毁,人被杀,妻女被辱……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带血的疤!
    什么“以德化之”,什么“改过自新”,在这些血泪面前,显得那么轻飘,那么可笑,那么
第一卷 第22章 对豺狼,无需仁义-->>(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