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早逝。
    不得已,兰衍看向楚洵,眼里满是祈求,然楚洵却是事不关己地背过身,他又求助地看向阮蓁,希望她能善解人意,不想她竟也是没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恨恨道:
    “不愧是兄妹,一个赛一个冷血。”
    一同望着这对表兄妹的,除却咬牙切齿的兰衍,还有不远处目光幽怨的连玉枝。
    早在楚洵出现,连玉枝便注意到了他。没法子,在一众儿郎中,她那个表哥,实在太过打眼,便是隔着人影憧憧,连玉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其如画的眉目,冷峻不羁的神色,以及行动间自如的风流,都足以叫她心驰神往。
    这一眼,便叫她忘却了昨日他给的屈辱,正要掣缰向前,然却看到了那个碍眼的女子。
    他们是一起来的。
    凭什么?
    往年的冬狩,连玉枝也曾要求和表哥一道狩猎,可都被他拒绝了。
    凭什么她不可以,这个女人却可以。
    而更叫她恼火的是,不仅是表哥对她另眼相待,便是其他儿郎也对她多有青睐,这其中还有两个从前总跟在她身后献殷勤的,此刻也都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致。
    这个女人,位卑至此,却总抢夺属于她的东西,实在可恶。
    最后瞥了一眼那刺眼的存在,连玉枝调转马头,向着那被一群人簇拥着,身穿绿缎裘衣的女子行去,“宛平县主。”
    “是连小姐啊?怎么没同你表哥一道?我记得楚世子也来的。”
    “我表哥啊。”连玉枝佯装左右一扫,“咦,方才还和蓁表妹在这里呢。”
    宛平县主一听楚洵果然在,下意识地整理了一番鬓发。
    连玉枝环顾一圈后,“终于”发现了楚洵,指向密林深处,“哦,看到了,我表哥在那边。”
    宛平县主顺着她的指向望去,便看见并骑而行的两人,不禁眉头一皱,“孤男寡女的,怎不带上丫鬟和小厮,也不知道避嫌?楚少卿可不像是这等不知礼数的人。”
    连玉枝笑道:“我表哥怎会不懂礼数,大概是我那表妹,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规矩也是寻常,还望县主不要见怪。”
    小门小户的表妹,也能得如此看重?
    宛平县主神色更是冷冽,“她是楚世子哪门子的表妹?又是个什么出身?”
    连玉枝佯装思索片刻,才道:“好似她是我舅母娘家表妹的女儿,而至于出身,她爹不过是个小小通判,哪有什么出身。”
    六品的通判也算是地方的实权官员,可在这些金陵勋贵眼中,不过是个微末小官罢了。
    打听出了阮蓁的底细,宛平县主便明目张胆地轻慢起来,“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如此没有教养。”
    缰绳一扯,宛平县主调转马头,手执鞭柄指向悬崖,“你们看那峭壁上的岩羊。我们去猎几只来,晚上烤着吃如何?”
    连玉枝岂会不知宛平县主醉翁之意不在酒,倒也不点破,只笑着附和道;“这主意不错,正好我还带了几坛子玉壶春,今儿个和县主不醉不归。”
    “好,那我们便不醉不归。”宛平县主一挥手,便有几个闺秀策马跟上,她令道:“都跟着我来。”
    宛平县主一马当先,连玉枝和同外一个闺秀略后一些,望着宛平县主那不善的眼神,连玉枝无声扬起唇角。
    阮蓁啊阮蓁,宛平县主可不是我这般好性儿,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