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蹭她发烫的耳廓。
“忍一忍。”他喘着气含住她的下唇,“很快就好。”
这话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
缠绵的余温尚未散去,程淮舟的手臂仍环在她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肩头浅浅的牙印。他拨开她汗湿的碎发,指腹蹭到耳垂时,阮朝阳轻轻"嘶"了一声。
"要怎么弄?"他皱眉,借着床头灯查看她通红的耳洞。
"用双氧水消毒。”她缩了缩脖子。
程淮舟沉默地起身,腰间松垮地裹着睡裤,肌肉线条在昏暗中若隐若现。片刻后他拿着医药箱回来,双氧水棉签已经捏在指间。
"忍着点。"他捏住她耳垂的力道很轻,擦拭的动作却干脆利落。阮朝阳疼得直往后躲,被他另一只手稳稳扣住后颈。
"非要打吗?"他声音里压着不悦。
"那可是爱马仕!"她委屈地打断,"两千块的耳钉......我不知道我合金过敏。”
两人又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后,他突然起身下床,动作干净利落。
“走吧。”
她捏紧被子,低声说,“我累了,我想睡在这。”
"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每次她产生一些错觉时,他就会让他瞬间清醒。
"那你去客房睡。"她拽紧被角,声音闷闷的,"我今天就要睡这里。"
他转身欲走,却在迈步的瞬间捕捉到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泣。脚步顿住,他皱眉:"你......在哭?"
以往女人在他面前落泪,只会让他感到烦躁。可此刻胸腔里翻涌的,却是一种陌生的......慌乱。
"我只是在陈述我的习惯。"
"你的习惯怎么这么多,还这么伤人?"她背过身去,眼圈通红,"我已经很小心很有分寸了——书房是你的禁地,没有你批准,我一次都没踏进去过。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我连碰都不敢碰......可是......"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程淮舟,我是你的工具吗?”手指无意识地揪紧床单,"刚才......刚才我们明明那么亲密,你怎么能转眼就说这么冷漠的话?这就是所谓的'提起裤子不认人'吗?呜呜呜……”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眼泪终于决堤,"就算是肉体关系,我也是个人......我现在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否则我立刻就走......再也不会......"
话音未落,身体突然悬空。程淮舟将她打横抱起,她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我说了不去客卧......"
"不是客卧。"他大步走向浴室,声音罕见地放软,"不是累吗?"
他轻轻把她放下,温热的水汽中,他低头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指腹温热:"……以后你想睡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