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醒来后的王煤……
吃饭前,王漫走到昏迷的王煤身边,在他某个穴位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王煤悠悠转醒,捂着仍然有些酸痛的后颈坐起来,一脸茫然和委屈地看向王漫:
他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哥!你怎么学会打人了?!三伯不是反复告诉你,当你的逻辑思维和现实情况不同时,要尝试用语言沟通解决吗?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王漫平静地看着他,用陈述事实的语气回答:“当语言沟通效率低于阈值,且障碍体持续对集体健康运行构成负面干扰时,物理清除是逻辑上的最优解。我的行为符合核心指令:保障集体基本生存需求。”
王煤被这番冰冷又无比正确的逻辑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捂着脖子,一脸憋屈地坐到炕桌旁。
王小小看着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
她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大碗猪血羹,又拿了新热的窝窝头。
当她要把碗递给王煤时,王煤却扭过头,赌气似地说:“我不吃!这么奢侈,晚上吃这么好干什么?我不饿!”
看着王煤那副固执又带着点委屈的模样,王小小忽然想起了七伯那混不吝的腔调。
她把碗往王煤面前重重一放,脸一板,学着七伯那经典的语气,粗声粗气地道:
“爱吃吃,不吃滚~”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再次安静了一瞬。
王煤猛地转过头,震惊地看着王小小,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
他那张平日里沉稳坚毅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委屈,嘴唇动了动,声音都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小小!你怎么也这样?!我就是想给大家节约点,细水长流啊!这有什么错?我又不是自己躲起来大鱼大肉,我也跟你们一样啃窝窝头,我连中午那碗面都没舍得多吃一口……”
他越说越委屈,像个一心为公却反被排挤的忠臣,看得王小小是又好气又好笑。
丁旭和军军埋头猛吃,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但耸动的肩膀出卖了他们。
贺瑾优雅地喝着羹,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王小小看着王煤那副样子,心又软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把碗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煤哥,你的心我们都明白。但过日子不是光靠省就能省出花来的,该吃的时候就得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瞧瞧军军,正在长身体;你看看小瑾,病才好;丁旭今天也没闲着。大家需要营养。你一味地省,把大家都省得面黄肌瘦,那才是最大的浪费。”
她顿了顿,看着王煤的眼睛,认真地说:“节约是美德,但不能变成苛待。这个家,以后还得靠你精打细算,但算盘珠子不能绷得太紧,得松紧有度。来,先把饭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节约。”
王煤看着面前香气扑鼻的猪血羹,又看了看王小小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再瞥见旁边王漫那平静无波却暗含你再不吃可能还会被清除威胁的目光,
最终还是悻悻地拿起了勺子。
他一边小口吃着,一边还在不甘心地小声嘀咕:“……那也不能这么吃啊……由俭入奢易啊……”
不过,他的抗议声在大家满足的进食声中,显得那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