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世是否寻到了住处?”
“臣急于拜谒世子,妻儿皆在宫门外等候,尚未安置他们。”
“既如此,不如暂时住在宋公府,等寻到了合适的宅邸,再搬也不迟。”刘义真提议道。
杜骥闻言,拱手称谢,又道:“臣入台城前,拙荆也曾央臣向世子道谢。”
“是因为大赦?”
“正是,丈人一家能够得赦,拙荆感激涕零。”
“这是天子的恩典,何需谢我。”
“今上若无世子扶持,何来恩德。”
刘义真暗暗颔首,自己辅政以后,如果推行一系列利民惠民的政策,需得注重宣传,让百姓明白,恩德出于刘令君,而非天子。
做好事不留名,那不是刘义真的一贯作风。
“度世先去安顿家眷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也不必急于履职,此番南下,一路舟车劳顿,先把身体养好,再来尚书台赴任也不迟。”
当年永嘉南渡的那一批士人,就有很多因为水土不服,适应不了南方气候,加之奔波劳累而因病早亡。
刘义真可不想杜骥落得同样的下场。
“臣多谢世子关心。”杜骥说罢,拱手告退。
待他走后,刘义真再度翻阅起往年的政令,直至黄昏,到了下值的时候,这才离开。
车驾回到宋公府时,刘义隆、刘义康已在府外等了许久。
一般情况下,刘义真还是会住在宋公府,除非是离开尚书台晚了,才会在台城的宿舍里将就一晚。
“阿兄。”
待刘义真下车,二人一左一右凑了上来。
“今天的功课如何?”刘义真边走边问。
来到建康后,刘义真就已经为他们聘请了老师。
刘义康迫不及待地抱怨:“先生今日教授的是《论语》,好生无趣。”
他虽然被刘义真强迫着读书,但相较而言,还是更喜欢读史书,觉得里面的故事引人入胜。
刘义真笑道:“《论语》教的是处世之道,用心学了,必能受用一生。”
“阿兄说的头头是道,怎么不见自己翻读?”刘义康小声嘀咕。
但刘义真耳朵尖,还是让他听到了。
“阿弟非我,安知我不曾读过《论语》。”刘义真说罢,挑了几句耳熟能详的背诵后,刘义康方才信服。
当然,刘义真所谓的读过《论语》,那都是语文课本上的节选而已。
自内禅过后,一连三日,刘义真都不见任何动作,直至第四日,尚书仆射徐羡之让刘义真唤了过去。
刘义真指着一堆账册说道:“徐仆射,这些通租宿债可还收得回来?”
东晋的赋税沉重,此前就有提过,无论有没有占田,占田多少,每一户要缴的税额都是相同的,岁输绢三匹、绵三斤为户调,以及三斛米的口税。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苛捐杂税。
贫民们根本承担不起,日积月累,也就欠下了官府巨额的通租宿债。
徐羡之摇头道:“如何收得回来,欠债的百姓或是卖身为奴,或是为了避债,躲入山林。”
山林里可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这一时期,就连京口周边甚至都有猛虎出没。
‘苛政猛于虎。’刘义真暗暗感叹一句,而后提议道:“既然难以收回,不如全免了吧。”
徐羡之对此并不惊讶,或者说,当刘义真提起通租宿债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半个多世纪前,晋穆帝就曾借着立皇后的机会,免去过一次通租宿债。
但徐羡之还是劝阻道:“令君,这笔钱粮数额巨大,依下官之见,不如先请示了宋公再作计较。”
刘义真摇摇头:“宋公让我入朝辅政,许我放手治国,何需再去请示,仆射勿虑,宋公绝不会因此怪罪。”
一些收不回来的烂账,就算留着欠条,也抵不得一升米,一匹布,倒不如尽数销毁,邀买人心。
刘裕早年有过被逼债的亲身经历,刘义真也深信以他关心民间疾苦的性格,一定会赞同自己的做法。
“令君已有决断,仆敢不从命。”
就在徐羡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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